一個卷軸,不待馮邰皺眉喝止,刷地展開,跟著咦了一聲。
卷軸上繪著一尊像。
一尊美人塑像。
塑像擺在一張案上,背後一圓窗,側旁立著一隻美人肩瓶。
一根虯枝,斜插瓶中,延展於美人像身後。
美人像與瓶等高,乃坐姿,髮梳雲髻,額點花鈿,長眉入鬢,美目若星,手握一卷書,微倚在圈椅扶手上,唇邊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勾魂攝魄,又令人驚異。
勾魂攝魄,乃因這瓷像美色無雙,塑刻如生,轉繪者畫筆栩栩。
令人驚異,是這殊然美色,別樣獨特。全無柔媚婉轉,眉目笑容,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不羈。
尋常畫卷或塑像的女子臉上,從來沒有過這般神色。
畫卷左側題著兩行字――
此色非瓷色,梧枝唯吾知。
王硯一嘆:“這些犯事兒的,個個都愛作作畫,吟吟詩,挖挖洞。怎就不學的直接乾脆些!”
馮邰道:“本府相信,王侍郎作案,一定十分乾脆。”
王硯哈地一笑:“過譽,但肯定不比敬農場面仔細。”
在場左右都偷看張屏,指望他轉過話題,張屏盯著畫,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