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帶著一絲自信和嘲諷,一點也不像個單純的少女。
他的臉熱了一下。他感到很尷尬,有一種可恥的感覺。他沒想到他的意圖被一個小女孩這麼輕意地就識破了,他很震驚。他望著顧豔玲那張挺好看但挺陌生的臉連狡辯的勇氣都沒有了。顧豔玲把手帕遞給他,他接過手帕在臉上抹起來,手帕幫他掩蓋了難堪。他說:你生氣了?
顧豔玲又笑起來:不,我為什麼要生氣呢,要生氣我就不說出來了。她說,我挺高興,你這麼做說明你對我是認真的。
他對她的話感到吃驚,他突然意識到這個有時天真浪漫得像他的妹妹或女兒,有時又老成世故得像他的姐姐或母親的女孩其實一點不像他想象得那麼單純,他對她還並不瞭解。但這時候他已經開始喜歡上她了。
無處牽手 第十三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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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顧豔玲的真正瞭解始於她同楊西鳴的那次衝突。
顧豔玲和楊西鳴的衝突發生在這個多事之夏的末尾。那時候被人們稱作“秋老虎”的天氣讓人情緒煩燥坐立不安,火氣都特別地旺。大院裡經常能聽到爭吵的嚷聲。
這場衝突對楊西鳴是個打擊,換了每一個男人都一樣。男人不怕罵娘動拳動刀子,男人就怕傷自尊。那時候宣傳部還沒人知道在這之前楊西鳴就一直在追著顧豔玲,只有黃秋雲一個人知道,可黃秋雲守口很緊,連我也沒有告訴。直到他倆的爭吵發生以後她才把這事說了出來。我想對這次衝突黃秋雲是有責任的。要是早知這些,也許我們倆能夠化解這場衝突。我挺同情楊西鳴。
其實楊西鳴的異常表現我早有察覺。自從顧豔玲來後他好像整個變了個人。每天他總是第一個來到辦公室,掃地打水這些過去他從不染指的事情幾乎由他一人承包了,而且話也多了起來,採訪寫稿也勤奮了。但我卻一直沒往這上面想,我這人對這方面的事情反應比較遲鈍。
楊西鳴和顧豔玲爭吵的時候我不在現場,我正好去郵局寄一篇稿子。我回來的時候他們的爭吵已接近尾聲了。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場爭吵的原因。我所知道的都是後來黃秋雲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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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西鳴大學畢業時是分配到組織部的,上了一個星期的班,認識了顧豔玲。其實還談不上了解,只知道這得很豐滿很性感的女孩是縣委書記顧志傑的女兒。楊西鳴的腦子非常靈光,覺得這是他人生的一次難得的機遇,於是就大膽地與她接觸,並邀請她看過一場電影。後來楊西鳴被陳天明要到了宣傳部,見面的機會少了,他就大著膽子給她寫了一封信,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卻一直沒有得到顧豔玲的迴音,弄得楊西鳴心裡沒有一點底,沒事就往組織部跑,找顧豔玲說話。顧豔玲一直不冷不熱,就像沒這回事一樣,弄得楊西鳴心裡更加沒底。如果不是顧豔玲突然從組織部調過來,楊西鳴也許就漸漸地淡忘了這件事情,恰恰在他摸不著底的時候顧豔玲突然從組織部調到了宣傳部,而且調到了新聞科。楊西鳴從這場調動上得到的是一個錯誤的資訊,結果導致了這場悲劇。男人的悲劇很多都是從自己的錯誤判斷開始的。楊西鳴又邀請過兩次顧豔玲一起去看電影,結果都被顧豔玲回絕了。楊西鳴可悲的是沒有及時從這兩次回絕中總結出原因,而是一味地沿著錯誤的方向往前走。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黃秋雲,委託黃秋雲當他們的介紹人。黃秋雲以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