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多久。”
非真配合地扒了許長亭的衣服,驚呆了。
這大概不能算作是一個人的面板了,他很瘦,穿著衣服倒也看不出來,脫了很明顯,單薄的很。最讓人驚詫的是胸口和左臂,根本沒有肉,像是一層蟬翼裹著一層金光,和其他地方的面板格格不入,像是整塊兒的肉都被挖了下來,全是後來生出的面板,卻沒長肉,只是金色的光撐起來了。
非真顫抖著伸手摸摸,是肌肉的觸感,但……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她再看向他那隻長著鈴蘭的右手,果然看見鈴蘭和手心相連的部分呈現純粹的金色,而右手和右臂的血管已經泛出金色,和胸膛以及左臂的金色是一樣的。
她沒那麼慌亂了,有些冷靜下來,“也許不會有事,至少死不了,這是他自己選的。”大不了全部變成金色,這算是功德嗎?
湯池卻否定,“會死的,遲早。”她笑的有些滄桑,“小姑娘,在人間走了那麼多年,還是不懂嗎?
人心是不會知足的。凡俗界的鈴蘭吃淨了他的血液,會吃他的肉,吃他的骨頭,等他完全變成金色的功德之體,那就把功德也化成靈氣吞噬掉。人啊,就是這樣的,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做得到。”
非真看向鈴蘭,和她當初在菩提子中看到的別無二致,那樣生動鮮活,來來往往的人群,說說笑笑,過著自己的生活。
那麼多影影綽綽的人影,整個凡俗界有多少人,他們知道自己在活生生的吃人嗎?那如果知道,他們是選擇為了自己活下去,還是放棄生命,讓師傅活下來。
一個人,和一個世界,孰輕孰重?
“那,我們就什麼也做不了嗎?”非真不能否定她,也許,人確實如此,只是為了活下去啊。更何況,他們根本不知道師父為他們做了些什麼。
“斬斷他和鈴蘭的聯絡啊。”湯池又說一遍。
非真猶豫了,在整個凡俗界和師父之間,她想選擇師父。可是師父的右手無意識的攥住那朵鈴蘭。
她放棄了,轉而問湯池,“如果什麼也不做,師父可以養凡俗界多久?”
“其實,照你師父的修為,一個時辰不會失去這麼多血液的。大概他背後有很嚴重的傷,才失血這麼快,我已經幫他恢復了。照他現在的狀況,可以養一年。”湯池說。
非真翻開許長亭的後背,一道刀傷赫然在目,是那個魔修的刀,它能給本來不會受傷害的界靈帶來傷害,其威力可想而知。
該死,受了傷還要逞強,師父還是這個樣子。
其實連這一刀也本不該挨的。
她說不出話來,默默用靈氣擦拭了師父身上的傷口,緩和他的傷痕。她實在太累,終於昏昏睡去了。
許長亭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懵,他抬起頭看看天空,月亮還是和十年前一樣,他做的選擇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可是還是沒有死去。
他看看自己的胳膊,血管是淡淡的淺金色。
一圈泡泡繞著他轉了一圈,他沒放在心上,他不知道,那是湯池。
衣服丟在一旁,他套上衣服。猜測應該是非真帶他到了湯池頂端,以前每次都因為霧氣進不來,這是第一次進來,衣服應該也是她脫得。
非真躺在旁邊,很疲倦的樣子,她肯定也看到自己的身體了,有沒有嚇到。
他撐著腦袋,看著非真的睡顏。“我徒弟真好看。”
他想,怪不得說在凡俗界有很多人想打她主意呢。看到這樣一張臉,誰不喜歡呢,他也喜歡的緊。
食色,性也。
許長亭覺得這都很正常,美好的東西,誰不喜歡呢。雖然他只是欣賞的喜歡。
當然,如果沒有這張漂亮的臉蛋,徒弟的性子還是十分不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