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時候的自己。
可是,這不是毛病,她,不想治。
醫谷的廳堂已經到了,旁邊就是診治的醫室。這樣的地方,本該是僻靜的,但兩人走近了,卻突然聽到一陣喧譁聲。
非真正不解,卻見華三千嘆口氣,挺直背脊,渾身氣勢提起來,走進去。好像她面對的,不是醫室,而是戰場。
非真跟在後頭,見醫室中一名白衣的醫者頭上鮮血橫流,其他人正幫她包紮。
華三千往這邊看了一眼,見人沒有大礙,走過去和鬧事的幾個人交涉,她的臉色從頭到尾都繃的很嚴肅。
非真問旁邊的人,“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鬧?”
旁邊的人看她一眼,道“是他們家的小兒子,生了頑症,本來只有一年壽命。
柳姐說,但凡有一絲可能也要幫他試試,可是沒有成功。
那小兒又纏綿病榻許久,終於前些日子去了。他們家就找上門來,非得說是柳姐把他兒子治死了。”
她沉沉嘆口氣,“我早就勸掌門不要輕易接受病患,早早封了山谷為好,可惜。。。。”
非真的心也跟著沉重起來,“這種事情常有發生嗎?”
“是。”她頓了頓,又道,“醫者救人不分貧富貴賤,這也是我們常遭遇這種事情的一個原因。前些日子也有一遭,我們救了一個魔修,到後來,自詡正道的修士就說我們和他們勾結,常常藉著這個由頭找我們麻煩。你看,又來了。”
她示意非真看向那鬧事的人,果然那大約是小兒母親的人正氣勢洶洶的罵道,“你們連魔修的人都能救,憑什麼不救我兒子!我兒子死了,我要她也給我去死!”
華三千絲毫不輸氣勢,面沉如水,“趙夫人,當初您帶小兒來我醫谷求治之時,曾親口許諾,不論救治結果,只求相治。如果您的記性不佳,”她停下來,轉頭吩咐,“孫筱,去把當初趙夫人簽下的證明拿過來。”
旁邊的孫筱取了證明。華三千一手拿著證明,一手環在胸前,“敢問趙夫人,這份協議是不是您親手簽署的?”
趙夫人頓時輸了氣勢,“是我籤的,那又如何?”她此時已經有些胡攪蠻纏的架勢了,“可是你們沒有說我兒子會死!”
華三千語氣未變,“柳容,你過來。”受傷的醫者剛包紮完傷口,走過來。華三千又道,“你跟他們講講。”
於是柳蓉重新講述那個孩子的病情,華三千站在一邊給她壓陣。
非真正看著華三千同趙夫人交涉,發現許長亭過來了,想起先前同華三千說起的哪些話,不由面色一沉,裝沒看到他。
許長亭走進來,看見非真,正打算衝她微笑招呼一下,卻得了冷臉。那笑憋了一半,生生收了回去,暗自思量,是自己哪裡做了惹她生氣的事情。又看見華三千,同她點頭示意。
大約醫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了,最終還是順利解決了,趙夫人認了錯,和柳蓉協商了賠償。
一干人等就從醫室散了,非真也離開。許長亭跟在後頭,暗自思忖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許久,非真總算開口,“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她不看他。
許長亭撓頭,“也不算是瞞。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非真點頭,“那我們好好說說吧。你知道,我有時候像夢遊一樣,變得不像我自己。”
“嗯。”在千難寺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
“我不想治。”她仰著頭不看他,固執而決絕地說。
“我…只是擔心,這種狀況對你精神有損害。我…”許長亭不知說什麼好,他以為她不清楚自己的情況,沒想到她是不想治。
非真截斷他的話,“不會有危害的,已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