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那幾個慈善基金和回收流失文物的壯舉,然後一下子就漂白了形象?”
“我猜,你現在還瞞著她吧?我真是不敢想象,她知道了你拿這件事炒作會是什麼反應。感激你自爆家醜替她做了幌子?還是前後聯想起來,發現你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到底還是為了易欽?”
展澤誠不置可否的笑笑,連辯解的慾望都沒有,手指無意識的撫過那對袖釦,末了,終於淡淡的點頭:“你也不賴,倒像你一起參與制定了企劃一樣。”
李之謹站起來:“沒什麼好說了。如果方便,我明天可以把她接出來,”
他快要出門的時候,那個陷在沙發裡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出聲:“她是我的。”聲音並不大,卻斬釘截鐵,不知是說給他聽,抑或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李之謹從門口回望過去,那個男人的容貌依然俊美,只是戾氣太重,於是那絲語氣彷彿是絕望後的脫力,又像是掙扎著的憤怒。
李之謹嗤的笑了一聲,似是不屑,又有些傲然:“你真配麼?”他將門甩上,大步走了。
洛遙起來洗漱完,才發現大約是阿姨來過一次了,為了讓房間透氣,將窗戶開了一半,又知道她很少出房間,便事事體貼,桌上的早餐也放置齊全。
她一直睡的是展澤誠的臥室,窗簾是墨藍色的,濃烈的陽光透進來,將那樣濃厚的色澤打薄,泛著淺淺的淡藍,被風一吹,彷彿是起伏如波的海浪。那層水浪並未捲到身上,只是風有些涼,她穿著睡衣,覺得略有些冷,於是站起來,隨手就去開啟一旁的櫃子,想要找一件外套披上。櫥門都半開了,洛遙才搖搖頭,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犯傻。他的衣服向來放在一旁專門的衣帽間裡,哪裡會隨便的放在這裡?
櫃子很大很空,卻真的放著一件衣服。菸灰色的毛衣,開襟,紐扣是銀白的貝殼,摸上去手感很好,指尖只覺得輕軟。她覺得眼熟,偏偏又記不起來,於是伸手拿了出來,怔怔的看著,彷彿這件衣服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心冰涼,於是徒勞的攥著衣角,衣服皺成一團疊放在自己膝上。有人敲門,她沒做聲,彷彿沒有聽見。直到腳步聲靠近,才聽見阿姨的低呼聲:“啊呀,這件衣服……”
洛遙緩緩抬起頭,略帶迷惘的看著阿姨。
阿姨不知所措的拿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語氣有些為難:“這件衣服……展先生從來不讓人碰的,這個……”
洛遙“啊”了一聲,連忙站起來:“我不知道,我這就放好。”
阿姨忽然笑了笑,擺擺手:“是我糊塗了,沒事沒事,你就算把它剪了,展先生應該也不會說什麼的。我就是來看看你早飯吃完沒有。”
洛遙看了一眼桌上的牛奶,略帶歉意的笑笑:“還沒。”
阿姨過去觸了觸杯壁,溫和的說:“我再去拿一份熱的,這個都涼了。”她拿起杯子,又停下腳步,“其實……這幾天就連展先生也跟著瘦了很多。我這個人也說不來什麼話,可是展先生對你……真的挺好的。”她躊躇了一會兒,也不再說什麼,匆匆的就出去了。
洛遙低著頭,觸目是一片菸灰的色澤,枯槁而澀然,沒有半分暖意。她想起他們一起過的那個聖誕,冷得自己一直在打噴嚏。他們走進街邊那家小小的衣服店,她要讓他試一件毛衣,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牌或是高階定製,可是看上去不錯。可他不願意,最後到底還是沒買。
原來就是這件,如今被自己攥在手裡的這件。
連這樣的小事都想起來了,還有什麼是記不清、記不得的呢?
過往纖毫畢現的時候,她忽然記得昨晚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吻醒自己,就像童話裡吻醒睡美人的那個王子,面容英俊,動作溫柔。他似乎對自己說了什麼。可是現在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