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動後鞋底磨掉的,若是病人不多,那怎麼可能磨損的厲害呢?”
白雪道:“是啊。”
兩人正說著,那邊郭一品已經掛出來了白雪的牌子,寫得正是“帶下醫”三個字。
只是,這牌子是掛出去了,可上門者寥寥,他白雪年輕,又是新來,自然沒什麼病人上門來了。
他也閒的無事,只是和劍奴說話,期間倒也是看了幾個病人,無非是一些月事先期,痛經一類的,他大筆一揮,倒也是開了幾張方子,不過用藥中規中矩,沒什麼意思。
就這樣,快要捱到吃飯時,白雪已經想要收拾東西關門了,忽然一品藥鋪門口一聲馬嘶。
劍奴笑道:“又有病人來了,主子你不等等?”
白雪道:“聽這馬嘶聲,就知道這是匹好馬,用得起這種馬的人家非富即貴,怎麼會找我一個籍籍無名的大夫看病?”
“那可不一定。”劍奴道:“沒準是江湖上的朋友呢,她們聽說你洗手行醫了,豈有不過來捧場的?”
“哈哈。”白雪笑而不語,倒也有些好奇這來人是誰。
一輛四匹馬拉著的車,已在門外停下。
郭一品早已經在門口等待了,他能夠在燕京城裡幾乎白手起家,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少不了的,單單看到那輛馬車的氣派,他也知道這裡面的也不一般的平民百姓。
所謂小心不為過。
郭一品腰雖然彎得很低,眼角卻又忍不住偷偷往上瞟。
這燕京城裡一般的達官顯貴家裡的馬車都有自己的標誌,而郭一品也大多能認得,可這輛馬車他看了良久,也實在想不起來是哪位的了?
就在郭一品仔細思索時,那馬車上的車門“吱”一聲緩緩推開,尋常馬車多是重簾掩蓋,這車子卻是用上了上等的紅木。
車門才開啟,又過了很久,車門裡才露出一雙腳來。
一雙套在青翠軟緞子繡花鞋裡的腳,沒穿著羅襪。
本來這恰是最吸引男人的,可是這腳有些大,簡直大的離譜,比一般男人的腳還要大。
這大腳露出來之後上面是一抹猩紅長裙,腳大,腿極短,腰粗——虎背熊腰的,加上脖子也短,臉上還有兩顆黃呼呼的大門牙,眯眯眼。
這下車來的簡直就是個母夜叉,就是這樣的母夜叉臉上還塗著兩斤白花花的厚粉,十指抹著猩紅的花汁,穿著的上衣又瘦又小,極不合身,非但沒有將她粗壯的身材掩飾一下,倒是更見的醜陋了。
只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派頭實在不小,她那雙腳剛沾著地,又閃電般縮的回去,放佛地上有根針扎著她了。
於是她後面的僕從們立刻在車門前躺下,在她面前做成了一個人肉地毯。
就是這樣,那大腳踩在別人身上,她還是皺起短粗的眉毛,有點不滿意,倒似別人的胸膛都是髒的,沒得侮辱了她的腳。
也只有看到這雙腳的時候,郭一品心底裡還是完全贊同一句話的:女人,還是腳小的好看。
這雙腳踩了下來,踩著人肉墊子走進門來。
郭一品趕緊道:“您來了?”他雖然不認得這個女人是誰,可還是招呼著,倒像是茶館裡的老闆模樣。
“嗯。”那架子很大的女人自喉底裡應付了一下,再也不看郭一品一眼,徑直往前走進來。
“您可有信得過的哪位?”郭一品道:“我給您請來?”
“嗯。。。”她的這個嗯並不是給郭一品的,而是丟給跟在她身後的一個小童,那小童立即問道:“你這裡可是一品藥鋪?”
“是。”郭一品道。
小童再道:“我聽說你這裡來了個新的坐堂?”
郭一品心裡叫苦,感情還是來找這位爺的,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