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傅儀微微撐開渾濁的老眼,看到宋孝嚴搖頭晃腦的在細品這聲樂的模樣,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個人不值得提帶,也就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就在此時,突然遠處一陣急馬,柯傅儀精神一振,知道三日的等待,公主殿下終於還是回來了。
不過來的並不是餘歌的帥乘,而是一匹青驄馬,上面一名英姿颯爽的女騎士。
那女騎士白袍白甲,飛身下馬後並不下拜,而是大聲道:“公主殿下有請丞相大人。”
柯傅儀越眾顫步走出,道:“老臣在。”
那女騎士看他一身蟒袍,華髮鬢角,心裡面嘀咕:這把年紀了還要在官場上打滾,又是何必呢?
不過她想歸想,口中大聲道:“殿下正紮營城郊十里外。。。。。。”
柯傅儀不解餘歌為何紮營十里外,不肯進城,難道她是怕進城後就和大軍切斷聯絡,故而以兵壓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事情就不好辦了。不過他畢竟是多年的老狐狸,面上毫無變化,裝作喜道:“殿下既已回朝,我等當前往十里外相迎。”
“且慢!”那女騎士高聲道:“殿下有令,奉旨回朝,身無寸功,不敢受百官朝拜聯絡,故而以兵壓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事情就不好辦了。不過他畢竟是多年的老狐狸,面上毫無變化,裝作喜道:“殿下既已回朝,我等當前往十里外相迎。”
“且慢!”那女騎士高聲道:“殿下有令,奉旨回朝,身無寸功,不敢受百官朝拜,故而紮營十里外,還請丞相大人撤去迎接仗隊,也好讓殿下能夠進城!”
“這。。。”柯傅儀沒想到餘歌竟是這麼想的,他說道:“百官朝拜,這是聖上下的聖旨,老臣不敢違抗。”
那女騎士忽然如銀鈴般的笑了,道:“既然老丞相不撤去百官,那麼殿下就不進城,看看到時候,皇上是怪誰?”
“我。。。”柯傅儀真是兩頭為難,自古以來,總管難當,他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總管,如今家裡的小姐長大了,他就更難做了。
“殿下不回朝,這可萬萬不可啊。”
那女騎士道:“殿下的脾氣,我想老丞相也是知道的,她決定的事情,極難更改。”
柯傅儀見這傳令的女騎士竟然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似乎並不是普通的斥候模樣,他不禁道:“不如老臣隨貴差前去十里外一趟,先見一見殿下,這樣可好?”
那女騎士撫掌笑道:“殿下猜的真是一點不錯,老丞相果然是肯借步相會。”
柯傅儀道:“殿下不願過來,本就做著打算,讓我過去一趟?”
那女騎士眨眨眼,道:“老丞相,你說呢?”
柯傅儀狠狠的跺了跺腳,高聲道:“牽馬。”
那女騎士有些不相信他這副垂垂老矣的樣子,還能夠騎馬?
不過事實說明,她完全想錯了,當柯傅儀上馬後,整個人的氣勢立即變了,那是剛硬和果敢的氣魄,他蹬腿上步,提僵坐直,哪裡還有半分老態昏庸的樣子?
“好。”那女騎士一挑大拇指,讚了一聲。
十里路並不算遠,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等柯傅儀隨著那女騎士一路經過那些營帳,來到餘歌的帥賬前,掀開門簾,他萬萬想不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一副場景。
帥營裡也有一個音樂,不過不同於城門前的那麼輝煌大氣。
相比較之下,這簡直就是蚊子在哼哼作響。
這種聲音居然是從一把胡琴的琴絃上發出來的。
一個絕代風華的美人,穿著柔軟而乾淨的白長衫,膝頭橫著一把破舊的胡琴,她的手在拉著胡琴。
那是把破舊的胡琴,弓弦上的馬尾已經發黑,琴絃卻還不錯,彈出來的聲音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