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觀音菩薩?”
綠袍人靜靜道:“那也不是觀音菩薩,那是我自己。”
烏靜靜又看了他半響,痴痴道:“你還說自己不是瘋子?哪有人說自己是朵花的。”
綠袍人淺笑不語。
烏靜靜其實該想到什麼,但她只是又喝了一口酒,她現在覺得愉快極了,那種寒冷、陰暗的感覺全部被烈酒趨走了。
“就算你是朵花!”小姑娘咯咯笑著,抱著酒罈子大聲道:“你為什麼要拜自己呢?”
綠袍人嘆息道:“只因在下遇到了難事,心裡面有事期盼……”
烏靜靜真想用這個酒罈子敲敲他的腦袋瓜子,然後告訴他,想求神的話要去拜拜觀音菩薩,哪怕是臨時抱一抱佛腳,也總是好的,她之所以沒有這麼做的原因是她怕自己用力太大敲破了酒罈子,那吃虧的就是她自己了。
“你心裡面的是一定很重要了。”
綠袍人道:“正是。”
烏靜靜笑著指著那朵小花,道:“既然這樣,你的神也一定答應了你嘍?”
淡淡的花香,綠袍人的聲音也淡如花香,“是的。”
烏靜靜突然垂著臉湊到他面前神神秘秘道:“你求的是什麼?升官?發財?還是死老婆?”
這說的實在太好了,升官、發財、死老婆這三樣是人到中年求也求不來的喜事,而這世上的人去求菩薩要的大抵也可以概括進去了。
綠袍人目色不動,任由烏靜靜湊近,道:“非也非也。”
烏靜靜道:“那是什麼?”
綠袍人道:“在下所求不過是一人平安。”
烏靜靜大大的皺了眉頭,道:“求平安?你拜一朵花就為了求平安?”
綠袍人道:“正是。”
烏靜靜道:“這個人一定對你很重要了!”
綠袍人道:“不錯,他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
烏靜靜道:“他是你什麼人?情人還是父母或是兄弟姐妹,莫非是你兒子?”
“都不是,也可以說都是……”綠袍人的目中露出一種很難言明的複雜情愫,那是一種雜糅了尊重、愛護、親情、友情甚至是一絲若有若無的愛意的目光,絕沒有人能夠想象到那目光是多麼的溫柔、多麼的美麗。
“他是我一生最尊重的人,也是我一生髮誓要守護的人,哪怕是獻上我的生命,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半分。”
烏靜靜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輕柔了,她似乎也不忍打破這種氣氛。
“他是誰?”
綠袍人收回自己的目光,笑道:“你會知道的……”
烏靜靜目色古怪,突然又道:“你為了這個人而去跪拜這朵花。”
綠袍人糾正道:“在下已說過了,這花就是我。”
烏靜靜道:“我不懂,為何有人會跪自己。”
綠袍人含笑道:“烏姑娘難道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嗎?”
“呀!”烏靜靜只覺得心裡咯噔一聲,這話雖然很簡單,這道理也很淺白,可不知道為何,烏靜靜又想起了這綠袍人跪拜時的虔誠,她突然覺得其實這些人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可怕。
他們每一個都很特別、很古怪,行為舉止也是特立獨行,可不知道為何,烏靜靜已經不是那麼的害怕了,或許是因為烈酒的刺激作用吧。
烏靜靜喃喃道:“可你實在不該跪一朵花啊。”
綠袍人反問道:“烏姑娘可知道此花在江浙一帶喚作什麼名字?”
烏靜靜搖搖頭,她只覺得有些眼熟,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更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
綠袍人目光善意,笑笑道:“烏姑娘若是個男子一定是位君子……”
烏靜靜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