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無剎：「他說他不記得了，未嘗沒有餘怒未消或失望至極在內。當年的慘烈即便已經過去近4000年，每每想起，仍舊令人恐懼難安。若非小黑當時在場，誰又能知道伏陰被抓走後經歷了什麼。而令整個三界都動盪的力量，又是何其的可怕，伏陰能留下一魂一魄，已是萬幸。但我以為，無論他是否記得，您與鄭清陽聖尊也好，他現世的親人朋友也罷，於他都是不同的存在。」
小黑大著膽子說：「三宮對我主人如此不友好，我主人就算記得，也要不記得了。」
哲寒一眼瞪過去。小黑有恃無恐地回瞪。篤定哲寒肯定不敢傷他。
凌靖軒摸摸小黑（少年）的頭，示意他別再刺激對方，然後他對哲寒道：「聖尊，安安現在昏迷，他是否有『曾經』的記憶，是否會如您希望的那樣，一切都要等他甦醒後才能來談。我也直說了，安安的師父、師伯、師兄師姐還有朋友們現在還在妖族、魔族那邊，我們原本的打算是助龍王尊下拿下龍域之後，一起去妖族、魔族接我們的親人和朋友。我和安安來到這個世界最初的目的不是為了境界的提升，而是找到讓作為普通人的家人能有更久的壽命的方法。上一世的安安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瞭解，但這一世的安安，最看重的就是他的親人和朋友，儘管他的朋友並不多。」
不知道凌靖軒的哪句話觸動了哲寒，他周身的森寒的劍氣緩解了些許。他的身體微動，整個人就站了起來，對敖無剎道：「你隨吾去接人。」
說罷，不給敖無剎發表意見的機會，他撕開一個空間門，手凌空一抓，向來正經威嚴的龍王就被他凌空抓過去，拖進了空間門。凌靖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住破口的噴笑，實在是這個畫面無法不令人捧腹。
哲寒就這麼抓著敖無剎走了，郗琰鈺怒火中燒：「他的自我感覺是不是太好了點？他說安安是他的兒子，安安就是？！」
哄走了哲寒，凌靖軒安撫「老」丈人：「他說是不是不重要，那得安安肯認才行。依我看，可能性比較低。」這還是比較保守的說法了。
郗琰鈺非常不爽，這麼多年了，安安還沒喊他一聲「爸爸」呢，這個傢伙卻冒出來要搶走他兒子！這要在地球，管他是不是什麼聖尊，他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
凌靖軒：「郗家主，在外，安安提到您都說『我父親』，若他對哲寒當真有父子之情，也不會說他不記得了。」
郗琰鈺驚喜：「真的？安安不是說『臭老頭』，而是說我是他『父親』？」
凌靖軒：「您可以問聞城主。」
郗琰鈺不會去問，那樣顯得自己太心虛。他相信凌靖軒，這件事凌靖軒沒必要騙他。兒子喊他向來是「臭老頭」，沒想到在他人面前卻是喊他「父親」。郗琰鈺的眼眶有點熱熱的，他努力保持面部的嚴肅，說：「看在他破界了都一直沒離開，在這裡等著安安的訊息的份上，我原諒他的一廂情願。不過安安醒了你要告訴他，我是絕對不同意安安認他當父親的！」
凌靖軒：「安安不會的。」
第九十四章 嚇尿了
哲寒把敖無剎抓走了，卻不是立刻動身前往妖幻海或月窟，而是到了一片空地，單獨「審問」。丟下敖無剎，哲寒轉身背對敖無剎問：「伏陰，真的不記得吾了？」
哲寒選擇背對，敖無剎卻明白對方的意思。背對，不看對方的眼睛，要的就是最真實的答案，無論答案是否戳心。
敖無剎沉吟了片刻後，說：「他應當是記得的。」
哲寒猛地轉身，眼裡的精光迸射。
敖無剎卻反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鄭清陽的女人騙了你們，趁他虛弱的時候，把他帶給了那些人？」
哲寒的腳下，大地被劍氣劃出一道道的溝壑，他閉了下眼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