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身忘死的英雄好漢,多少人一輩子埋骨他鄉,是他這種階下囚有資格相提並論的嗎?
所以這一腳很重,估計小嘍囉的雙肺都有出血,只是咳出來的鮮血就染紅了衣襟,自己根本就無法站起來了,但又不至於休克昏迷,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號裡有規矩,誰捱打受了傷,都要說是自己碰的,就是這麼野蠻的公平!
現場所有人都被嚇傻了,能打的人他們見過,但一出腳就要了人家半條命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同時也給了那個正準備出擊,一雪前恥,手刃仇人的年輕盜者莫大的信心。
那刀疤號長也傻了眼,他自詡雙花紅棍,卻也不敢說一腳就能將人重傷,不過手下捱了打,老大不表態顏面何存,以後如何服眾啊。
但華彬越發的深不可測,他也沒敢貿然衝過去,還想用江湖上那一套,什麼你打了我的人,知道我是誰嗎,殺你全家,燒你房子之類的恐嚇。
不過他還沒開口,門口警員就到了:“幹什麼呢?”
警察一邊說著,同時也看到了吐血的小嘍囉,但沒有盲目的開門,先穩定住眾人,誰也沒讓動,這才開啟鐵門檢查傷勢,之後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小嘍囉總算緩過一口氣,先看了華彬一眼,又看了看刀疤號長,見對方微微搖頭,他忍著一口心頭血,道:“我從床鋪上摔下來了。”
“你是傻叉呀,這麼大人還能摔下來?”警員怒聲斥道。
“剛才貼蛋糕盒,太專注,忘了還在床上,直接一頭栽倒了。”小嘍囉解釋道。
“你到底有事兒沒事兒啊?”警員不耐煩的問道。
小嘍囉鬱悶的搖了搖頭,警員見狀,警告了兩句就走了。
現場氣氛忽然變得死一般的沉寂,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感覺異常龍爭虎鬥即將來臨,當然也可能是單方面的虐菜。
刀疤號長三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年輕的盜者興奮的滿臉通紅,鳳尾位的中年大叔靠著牆在裝死,好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偶爾貪婪的嗅一嗅空氣中瀰漫的酒味。
華彬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仍然在啃著蘿蔔條,優哉遊哉的喝著酒,這才是他想要的假期生活,只是不知道能過多久。
枯燥的時間過得也不慢,不知不覺到了晚上,這一下午,連一個上廁所的人都沒有,生怕從華彬身邊路過,更怕破壞這緊張的氣氛,誰也不願意做導火索。
晚飯時間又到了,一個五十多歲老頭負責送飯,還是清水疙瘩湯,丁丁大的饅頭,和一個蘿蔔條。
華彬第一個去打飯了,一口吞下兩個饅頭,幹了清湯,隨後又嚼著蘿蔔乾喝起了白酒,半天的功夫,整整二斤烈酒,他卻如飲清水,灑脫愜意,豪氣干雲。
七點鐘,工作結束,警員來收走了所有成行的蛋糕盒,並開啟了房間最角落的電視機,現在是學習時間,當然是學習七點鐘開始,怎麼換臺都沒用,而且永遠沒有大結局的新聞節目。
讓這些服刑人員看看,我朝的領導人嘔心瀝血,殫精竭慮,看看我天朝萬里河山,繁花似錦,我朝百姓,安居樂業,再看看世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一定要好好服刑,認真改造,爭取早日出去重新做人,享受太平盛世。
半個小時的學習結束,室內八個人又進入了到了坐板狀態,晚上九點,外面響起了哨聲,這是熄燈哨,到了睡覺時間了,不過卻不能熄燈。
眾人放好被褥,紛紛躺下,盯著日光燈,蒙著眼睛開睡。
很快華彬就打起了呼嚕,可以說是沾枕頭就睡著了,鼾聲如雷,無比的香甜。
這也算沒心沒肺到了新境界了,通常第一天進來的人都是惆悵滿腹,對未來的未知與絕望,對環境的恐懼,別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