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花常樂拿出了一張居留證,任何人拘留和釋放,警方都要出示證明信,上面必須由當局的局長簽名和蓋章,這樣才能生效。
而常樂手中的就是市局大局長親自簽字的居留證,除了簽名和蓋章之外,上面還有手寫的兩個字‘暫緩’!
黃教導員一看,這兩個字能包含的意義太多了,是暫緩拘留嗎?可他人已經進來了。是不要進行審問和記錄嗎?
他不明所以,但這點小事兒又不能直接問大局長,但必須要辦,所以他最煩這種領導的隱晦的‘條子’,他們有事兒不能明說,下面的人卻要搜腸刮肚的揣摩。
他想了想,出門給送華彬來的兩個警員打了個電話,自然不能說局長隱晦的指示,指示聞了聞華彬傷人案的最新進展,那兩個警員就是負責的辦案民警。
結果得到的訊息是,傷者已經脫離危險,沒有大礙了,雖然他們報了警,但雙方都願意接受警方的調解,已經基本達成了賠償方面的共識,和解應該沒問題。
有了這條訊息黃教導員就好辦事兒了,既然已經和解了,那華彬隨時都可以出去,只需要再送來一個局長的條子就好,那自然就不用留案底了。
黃教導員心領神會,咱暫緩就是不留案底的意思,別說華彬這點小事兒,就算真的是大案要案,出了人命,只要有雙方賠償的協議以及和解書,就連法院宣判,都會加上一條‘得到受害人家屬諒解,酌情從輕量刑’。
這是我朝特色,法律與人情相提並論,刑事與民事混為一談,充分體現了法律不外乎人情,人情不外乎賠錢的準則!
就這樣,華彬輕鬆的拎著東西回到了監室,還愜意的吹著口哨,那黃教導員看在隊長和局長的份上,有些刻意討好,進門故意呵斥那號長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啊,看那滿地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幹了什麼,在這裡只有監規,沒有其他的規矩!”
“是,是,您說得對!”號長連忙表態,還大有深意的看了華彬一眼,顯然是明白了黃教導員的意思。
黃教導員走了,號長也沒有繼續剛才的什麼規矩,淨身活動,他看得出華彬確實有來頭,沒必要招惹,當然若是華彬想要挑釁他,他也不會慣著。
沒多久,這些服刑人員要開始勞動了,工作很簡單,就是用膠水粘紙殼盒,是造型精美的蛋糕盒,這其中的水太深利益關聯巨大,心知肚明就好。
一大摞紙殼盒放在一起,由號長分配任務,當然他自己不用幹活,他的親信也只是象徵性的意思意思,最倒黴的自然是那個強尖犯,分配的任務最多,其次就是那個年輕的盜者,其他幾人也都各自有各自的任務標準。
號長故意賣華彬個人情,道:“你是新來的,這次就先看著吧。”
華彬點點頭,將剛才領到的幾根菸扔給了他,也算禮尚往來。
他坐在床鋪上,就在那個年輕的盜者旁邊,他對這個有真‘手藝’的小夥子很感興趣,當然還有一個讓他剛興趣的人,那就是坐在床鋪最尾端,有‘鳳尾’之稱的好位置,那個稀疏長髮,鬍子拉碴的男人。
剛才又是淨身,又是點火,打人的,他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好像一切與他無關似得,而且號長分配任務,就連他的親信都要象徵性的乾點活,可這個長髮男卻跳過了。
華彬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雖然滿臉胡茬,稀疏的長髮遮著額頭,但隱約還是覺得有點眼熟似得,這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雖然穿著囚服,但手指細長,面板白皙,手臂上既沒有文身,也沒有傷痕,顯然不是江湖大佬,倒像是養尊處優的人物。
“難道是某個落*馬的贓*官?”華彬心中暗想,覺得非常像:“在這裡享受特殊待遇,別人不敢招惹,在這過渡監裡等著最後的落案宣判,隨時可能會被靠山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