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普希金原本想要拒絕,他站起來想要自己走,但是很快雙腿一軟,所以最後還是抓住了少年人的手。
“看來我喝得實在有點多了……”他有點羞愧地說,“我應該更有自制力一些的。”
“沒事,這恰好證明了您對朋友的殷切祝福,不是嗎?”艾格隆面帶微笑,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接著,艾格隆攙扶著他走向了他的住處。
一路上,因為酒勁上來了,所以普希金一直都有點暈暈乎乎,好在艾格隆卻步履穩重,一路把他帶了回去。
普希金因為這個少年人對自己的看重,心中充滿了感激,而酒精也削減了他的自制力,終於,他說出了自己內心底裡的一個想法。
“公爵,我羨慕您,但我又覺得有點替您可惜……”
“您這是指什麼呢?”艾格隆反問。
“您將擁有一個舉世無雙的妻子,這誠然是您的幸運;但是另一方面來說,您今年才16歲,這個時候就讓自己進入婚姻,未免有點太早了,從詩人的角度來說,您失去了太多品嚐其他激情的機會,相應地也失去了世間絕妙的靈感……這一點還是挺可惜的。”
艾格隆愣住了。
也許是害怕艾格隆生氣,普希金連忙又解釋,“請您別誤會,我並不是說特蕾莎公主不好,恰恰相反,我認為她可愛而且聰明,配得上您,一定會和您成為最幸福的一對……我只是說,您過早地讓自己結婚,可能反倒會限制您的人生體驗。所以我覺得有點可惜。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看法,您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艾格隆當然沒有生氣,他知道這是普希金的心裡話。
這位偉大的詩人備受彼得堡的貴婦和少女們的喜愛,如果想要結婚的話他早就可以結婚了,但是詩人自然有“品嚐其他激情”的愛好,所以直到30多歲之後他才考慮結婚。
而在歷史上,他不光在結婚前風流浪蕩,哪怕結婚了以後,依舊也在招蜂引蝶,前後的情人數不勝數,對這位天才的詩人來說,“忠誠於婚姻”和“在別的地方找點樂子”是並不矛盾的兩個命題,甚至招蜂引蝶是文學創作的必要途徑。
以他的看法來說,艾格隆16歲就結婚實在有點過於“限制”自己了。
當然,這樣的心裡話,他也只敢在酒後判斷力和自制力下降、以及只有兩個人在場的時候說出來了。
對於他的想法,艾格隆不予置評,他反倒是換了一個話題。
“普希金先生,您的槍法怎麼樣?”
“嗯?”普希金被這個問題搞得愣住了,酒後遲鈍的大腦花了一會兒才理解了對方到底在說什麼。
“我……我的槍法挺一般的,我不喜歡舞刀弄槍。”接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我建議您以後最好練一練。”艾格隆笑著回答,“您想想看,您在尋找‘激情’的時候固然很開心,可是這些可愛的女子們,她們也許會有丈夫或者其他貼心人,他們就未必能開心起來了……而且我聽說俄羅斯人脾氣暴烈,一言不合就可能發起決鬥,您最好有點準備,以防萬一。”
普希金只是笑笑,但明顯有些不以為然。“我和身邊人都相處得挺好,朋友之間不會這麼做的。”
也許確實是這樣沒錯,但可悲的是,在歷史上是完全反過來的,普希金並沒有被那些憤怒的丈夫或者情人追殺(或許是這些人都覺得為了一些露水之歡就傷害本國最好的詩人太過可惜?),反而是普希金自己,扮演了這樣的一個角色。
他向一個挑逗自己妻子的法國軍官丹特斯發起了決鬥,然後因為受了重傷,不幸地死在了這場決鬥之後的幾天。
命運真是又刻薄又玄妙。
正因為知道這一切,所以艾格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