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一個晚上的補習就這樣結束了,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就往外走,準備回家了。張松的舊居有點年代了,3樓樓道間的燈泡都壞了,一直都沒有人來修,天一黑下來就黑黑的,走不慣的人很容易跌倒。
子揚走在前面,忽然他停了下來,回過頭來望著珈滋:“你怕不怕黑?”
黑暗中珈滋搖了搖頭。
子揚想了想說:“算了,你拉著我的書包跟著我走得了。小心跌倒。”
珈滋愣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這個,不大好吧。”
子揚在黑暗的掩護色中偷笑了一下:“你拉的是我的書包,又不是我的手。”
珈滋遲疑了一下,才慢慢的伸手拉著他的書包往下走。童漓走在後面,心有不甘地說:“我也怕黑。”馨雅在她身邊走過,然後諷刺道:“怕黑你還能以個人走了將近3年,你還真牛!”完了咚咚咚的快步跑下樓去,結果,剛跑到轉角,只聽見“噗通”一聲,地上攤了個人。張松在樓上一邊鎖門,一邊說:“走路認真點,呈什麼能。路要一步一步走的,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馨雅從地上爬了起來,白了一眼在一邊偷笑的童漓,然後回嘴到:“我也說過從哪裡跌倒就從那裡爬起來,不怕!”
子揚也在旁邊搭了一腔:“那是,不怕跌倒,就怕爬不起來。對吧!”馨雅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附到他耳邊低聲說:“不錯,兄弟,不愧為我表姐挑的人,知道護短。”
子揚聽了,心裡有小小的愉悅瀰漫開來。
到了年末,大學的課程都上的七七八八了,大把空閒出來的時間剛好給那些大四的畢業生們去為自己的前途而奔波。
子揚曾經問過蘇眉,打算在哪裡工作,蘇眉對於這樣的問題,總是語焉未詳的樣子。
“到時再說吧”,“哪家公司要我就去哪裡”,“一切順其自然”諸如此類的。後來子揚索性幫她挑明:“那就到北京吧,文化底蘊強,經濟也發達,而且我以後終歸要考到北京的。”蘇眉聽了,不置可否,隨便的答了句:“嗯,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子揚聽了不疑有他,馬上歡歡喜喜的幻想著未來了。
“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有單位想要她的話,可是如果蘇眉不去爭取的話,怎麼可能有機會呢?
“可以考慮一下”簡直就是不用考慮的另一個版本。
不去爭取,不去考慮,還會有戲嗎?
可是子揚不知道,在他的心目中,這兩句明顯是為自己留後路的說話就是蘇眉對自己最好的承諾。所以,只要想到未來,他總是覺得春光燦爛的,彷彿能一眼看到人生的盡頭,他和她坐著搖椅慢慢老。雖然,有人會認為這樣的人生太過單調,可是,對於簡單,透明得就像白開水的子揚來說,他剛好需要一個透明簡單的玻璃杯來盛放。而蘇眉,那個濃烈得像紅酒一樣的女人,需要的是那種高腳圓滑的玻璃杯,充場面用的,輕拿輕放,還要放到鼻子底下去聞一聞它的味道,細細的品,這樣的人生才不辜負一個美人所擁有的美貌。如果有一天,紅酒遇上了白開水,又會是怎樣的人生呢?要麼是紅酒濃烈了白開水,要麼是白開水稀釋了紅酒。總之這一場愛情中,看的就是誰最強大,誰征服了誰!
一般到了年末,各式各樣企業都開始到大學裡召開招聘說明會,接受學校裡學生們的求職簡歷了。Z大是百年老校,聲譽佳,質量好,自然受到無數企業的親賴了。
新聞系作為Z大里一個並不出名的系院,再加上就業面窄的關係,所以,一般都沒有其他著名院系和熱門專業來的企業多。
那天晚上剛好有個叫遠揚的報業集團來Z大開招聘會,蘇眉看了看企業簡介和招聘廣告,是間很知名的企業,名下有十幾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