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找不到留下的藉口,只好扭扭捏捏的拖延時間。
忽然,“咔”的一聲門開了,蘇眉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馨雅發現新大陸的說:“好啊,說什麼複習英語,竟然在裡面睡覺。”
蘇眉的丹鳳眼一挑,拽拽的說:“就是睡覺怎麼著?等你考上大學了,怎麼睡都行。”然後眼光一掃,看到了在門邊的秦子揚。一連幾天,蘇眉總會在三不五時的遇見他,經常是教師辦公室,偶爾是高三教學樓的樓道上。經過上上次擺脫他幫忙帶相片的事情,也算是相識了,於是微笑著打招呼:“你也補習啊。”
子揚聽了,高興得不得了,除了上次相片的事情之外,這次是蘇眉第二次和他說話:“是啊,你也一樣來補習。”說完,就想咬自己的舌頭了,什麼叫“你也一樣來補習”,明明高中畢業了,那裡還用補習,真是,招人笑話了。
聽到子揚那傻呼呼的回答,蘇眉笑了笑,沒往心裡去,倒是文木,拍了一下他的頭:“小子,熱糊塗了。”子揚撓了撓頭,接不了說下去的話了。
張松關了門之後一行人就往樓下走了,一出了樓梯口,晚風一吹,雖然還是很熱,但是比起房子裡的狹小空間還是清涼不少。大街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馨雅和父親在前面走著,蘇眉跟在後面,子揚本來是走在她後面的,可是慢慢的跟了上來,和她並排走在一起,留下童漓和文木走在後面。
夏天的晚上總是悶熱,路燈不算亮,白天濃蔭遮日的樹木,此刻透過燈光,投射到路上,形成了一道道濃重的黑影。路很長,筆直的延伸到底,彷彿沒有盡頭。兩個人就這樣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走著,什麼話都沒說,卻有一種難得的安靜和淡然,子揚很喜歡這種感覺,彷彿相愛多年的默契戀人。他看著身邊沉默的她,希望這路沒有盡頭。
夜風吹來,子揚嗅到了一陣玉蘭花的香味,往身邊看了看,果然,耳根處一朵小白花若隱若現的藏在頭髮裡:“好香。”
蘇眉轉過頭看向他,一張精緻的臉蛋被夜色裡的燈光染得五光十色,像電影裡的光影傳奇,她挑了挑眉,發問:“你說什麼。”明顯沒有聽清楚他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真香。”夜風中的少年,臉色變的緋紅。
蘇眉心情還算不錯,摘下了耳根的白玉蘭花,放到他手上:“拿去,給心愛的姑娘去。”
子揚又把白玉蘭花還回了她,蘇眉有點詫異的看著他,子揚又撓了撓頭說:“你給了我,你怎麼辦。”
蘇眉笑了起來,覺得這男孩真是傻。
走到半路,張松回過頭來對大家說:“去吃田螺吧,有沒有興致?”
哪裡可能沒有興致,一群人異口同聲的說:“好,謝謝校長。”
半個拇指般大小的田螺,去了底,放在鍋裡用上花椒,辣椒,八角,香料等一炒一悶,遠遠的就能聞到它的香味,耐心等上一個小時之後就可以上桌了,夏天裡約上三五知己,坐在路邊,叫上一瓶啤酒,是最寫意不過的消暑良方。
找到抄田螺的小攤後,蘇眉第一個坐了下來,子揚看了,也裝做不經意的坐在了她的身邊,童漓本來也想坐在他身邊,可惜被文木捷足先登了,她扯了扯文木的衣角,叫文木讓個坐位給她,文木頭一揚,不肯。於是,童漓只得訕訕的坐到了文木的旁邊。
田螺是預先炒好的,一下子就可以上桌食用了,眾人一邊吃田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表姐今天真沒勁,嚷著要跟我們來看書,卻趴在那裡睡覺,丟人。”
“我昨天晚上沒睡好。”
“藉口。”
“我鬼壓床了。”
聽了蘇眉的話,馨雅後背一陣發涼,側過頭望著她,想知道真假。
“真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