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周承熙邀功說,他曾下令將齊山境內三葉以上地雪蓮盡數收歸國庫。
等玲瓏再次回這個漁村,上官敏華聽到她的咳嗽聲重起來,敲了敲木板,玲瓏稍稍猶豫,還是推了門走進來,道:“小姐,你吩咐。”
上官敏華眉目不興,平淡地回道:“送我去地窖或者鹽窖養傷。”
“小姐,這兒很安全。”
上官敏華瞟了她一眼,玲瓏面色青黃,一副內傷不濟地模樣。她沒有說話提點,玲瓏自己也想通。她羞愧地低下頭,也不辯解在南北衙兩支禁軍內衛的守護中,能從越陽殿中成功盜出雪鏈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搬去醃魚的窖子第二個夜晚,舉著火把的黑騎軍把這個小漁村圍了個結結實實,帶頭的是那個最擅長追人的宣楚,他身後不遠,滿身煞氣的周承熙坐在黑色高頭大馬上,冷冰冰的唇掀起,吐露:“搜!”
訓練有數的官兵無聲無息地深入小漁村的中心,在漁民們睡夢之中,把整個村子完整地搜了三遍,連地面也扒開三米,愣是找不出奇怪的地方。
後頭任復秋等人匆匆趕來,圍在皇帝旁,勸慶德帝以龍體為重,以國事為重。周承熙踢動馬肚,冷冷地撞開礙事者,衝進漁村圍著瑟縮交織的漁民、轉了數圈,確信裡面沒有他要找的人後,無情地下令:屠村!
當即無依的孩子和婦女們就哭出聲來,男人們用沉默的眼神喧囂他們的憤怒,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他知道皇后的下落。
在周承熙的殘酷之心前,漁民的堅持與頑抗完全無用,他不受任何人任何東西所迫。
秦關月匆匆趕來,慣常優雅內斂的人看起來很狼狽,他揮退四周的官兵,攔住皇帝揮動的韁繩,苦口婆心地阻止,他道:“陛下,柳將軍已向南追。”
“不對,她就在這兒!”周承熙捏著染血的長劍,冷冷地回道,他用兇獸般的眼神緩緩掃過那些漁民的面孔,小孩子被嚇到哭得喘不不過氣。周承熙手一抖,銀劍脫手飛去,目標直指那個孩子,意在直接釘死哭鬧不休的孩童。
秦關月飛身將劍攔下,他恭恭敬敬地把銀劍橫置,呈於皇帝,有些嚴厲地教訓道:“陛下!這些時日你放下國事,放縱官兵肆意騷擾民間,賤踏大周律法,殘害百姓,破壞來之不易的新政改革成果,為師憐你初喪愛侶也未曾阻止。但是。
“閉嘴!她沒有死!”周承熙壓抑住的怒氣四處噴洩,他怒吼道,“朕說過她沒有死!任何人,即使你貴為國師也不許咒她死!違者誅九族!”
看著陷入暴怒邊緣的周承熙,秦關月低低嘆了一氣,轉緩了口氣道:“既然陛下深信皇后娘娘只是藉機破除與陛下定下的誓言,那麼,陛下更不宜縱容官兵殘殺無辜百姓。”
周承熙靜了下來,收斂些許怒氣,問道:“這群該死的雜碎竟敢瞞朕,罪該萬死!”
“陛下,皇后娘娘天性仁厚,即便是自己的敵人也留情三分,何況這些她愛之護之的大周平民。”秦關月緩緩勸道,“若皇后娘娘知陛下因此造下如此深重的殺孽,勢必躲得更遠。”
“那又怎麼樣?殺、不殺,無論經朕怎麼做她都不滿意,那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她時刻不忘算計朕,她怎麼可能不躲朕,一有機會,她必定躲得遠遠的,然後在暗處看朕出醜!”周承熙咬著牙,惡狠狠地咒罵道,“朕一定要找出她,打她一百鞭,再用炮烙燒死她、抽筋、扒皮、拆骨方才解恨!”
人群騷亂起來,連禁軍的刀劍也止不住人們暗地裡的唾罵聲:惡鬼皇帝。秦關月的表情怔忡,他萬沒有料到慶德帝的內心與行為是這樣的古怪。也許上官敏華的擔憂不是沒有來的,他苦笑一聲,鬆開皇帝的韁繩,讓開。
這時,馬背上的惡鬼忽地笑起來,在這蕭殺冷寂的黎明前夕詭異得讓人直起寒毛,他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