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油彩的虎騎小將上場,大刀矛頭直指司空蕭。後者長槍一抖,縱身躍上擂臺,背手挺立,紅纓銀槍斜擺。兩人均肅穆以待,鑼聲響起,兩人身形瞬動,刀是虎虎生威的刀,槍是銀瓶乍破的槍,聲勢驚人,險象環生。
最終,司空蕭以一記雙燕式回馬槍逼退對手,無刃槍尖放在對方的喉間,如果是在戰場上,這一槍即取其性命。在場眾人的掌聲爆起,南梁虎騎小將躬首,隨後大踏步地跳下擂臺。這時,那位南梁王子拔了刀,躍入擂臺,道:“兀那小兒,讓本王子來會會!”
司空蕭右手一擺,收槍握住它的六寸處,使了個槍花,然後槍柄一蹬臺板,板著臉道:“定個輸贏。”
南梁王子爽氣地回道:“說!”
“輸了休提和親之事。”此語一出,大殿官員席座處傳來微微酒杯碰撞聲,上官敏華沒有轉眼,身旁的周清眉一手扯著桌布,差點掀飛上面的茶盞。
南梁王子嗤笑一聲,道:“自古美人配英雄!”說完,兩人便開始纏鬥。
南梁王子的刀帶著渾厚的霸氣,大開大闔中透著無窮的殺機;司空蕭的槍就像靈動的風,帶著系紅巾的銀蛇活潑地舞動,槍頭緊緊鎖定對手的要害,你來我往之際,隱隱帶著破空的輕爆聲,槍劍相撞形成的金光籠罩住纏鬥的兩人,尤勝刀光劍影,兩人越打越快,越鬥越勇,直到鑼聲連敲三次,司空蕭才以一個上挑之招躍起,落在擂臺邊,不再纏鬥。
兩人並未分出勝負,南梁王子拿袖子抹了把汗,大吼一聲:“痛快,再來!”
司空蕭的神色略帶沮喪,他搖搖頭,反握長槍緊靠手臂,慢慢步下擂臺,抬頭時看到周清眉坐位旁的上官敏華時,神情間又添了些侷促,發了半晌子愣,才羞愧地低下頭去。
那個看起來很豪爽的南梁王子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大聲嚷道:“你的心上人?真是個俏娘子,嘿嘿,本王子不客氣了。”
司空蕭猛地抬頭,周清眉面露慍色,站起來嬌喝道:“你敢!”
“美人好凶,不過,我喜歡!”梁丹說完,哈哈大笑走回坐位,和岑嶺南微微數語,令司空蕭與周清眉同生怒氣。他對兩人露出曖昧而淫邪地一笑,他拿起海碗大口喝酒,手抓起小烤豬,大口地咬肉,啃得油光滿面。如此不顧形象,讓大周這邊的少女們紛紛皺眉,用紗巾掩住自己厭惡的神色。
上官敏華低頭,微微而笑:這梁丹也是個妙人。
然,待她看清月牙几子上放著的烤蛇肉後,那黑白相間的皮紋讓她再也笑不出來。她強忍住浮想連翩的恐懼之心,故作鎮定抬頭看向場中間。這時,宮人們開始撤擂臺,歌女們揮舞著水袖、肩帶從大殿兩個角落徐徐而出,那飄飄揚揚的柔軟之物往日旖旎柔美,此刻統統幻化成那冰冷滑膩之物,好似又回到那黑暗可怕的蛇窟之行一樣。
上官敏華心底痛恨敵人手段無恥,又不能錯過此等機會。她忍住懼意,思索對策,這驚惶的分寸該如何把握?隨口無意地喃喃道:蛇,蛇。。。
周清眉在她旁邊,先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剛剛碰到她的身體,上官敏華沒有防備,當眾嚇得跳起來,只是胸口沉沉一滯,佝僂著身子倒在地上,她滿面痛苦,不可自抑地大叫:“子厚,子厚。。。”
“敏華妹妹,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周清眉拿著手絹,急得團團轉。
秦關月注意到混亂,衝過來抱起倒地的上官敏華,同時請宮人把烤蛇那道膳食拿離上官敏華眼前。他對摟在懷裡的女孩輕聲安撫道:“別怕,子厚很快就來了。”
又是喂藥,又是送氣,好半晌才將上官敏華的情緒安撫住。上官敏華緊緊抓住秦關月的手,瑟瑟發顫,如此連戲都不用演。
歡愉的宴會就此打住,殿中主人問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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