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心思只存在了一瞬,很快就要被她給掐滅,但她依舊存在著一種被挑釁的羞辱感,許久都難以平靜。
最終,將目光投到了文嬋衣身上,手指微挑之間,一道道的氣流從她的手指間拂過,猶如金色的溪水,很快便落入了文蟬衣的眉心。
是如此的溫和,如此的平靜,不起絲毫的波瀾,但只要修行強大者看到這一幕,定然會震撼非常。
畢竟,這金色溪水可是純粹由神念之火構成的,只要落下去一滴,便能夠將所有神念給焚燒殆盡。
包括文蟬衣,無論她再怎麼強大,山海魔主借給了她怎樣的力量,在這火焰面前都顯得無比脆弱,剎那即逝。
“為何這麼做?”
“身為山海魔妃,竟與人私通,雙修,難道你不怕死嗎?”
淡淡的話語,透露著無盡的威嚴,金色溪水就在文蟬衣眉心不斷流淌著。
文蟬衣內心顫抖,清晰察覺到了一種窒息的壓迫感,很清楚自己的生命被魔後所掌控,內心緊繃到了極致,但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歡愉也在她的靈魂深處不斷滋生。
她在賭!
從她見到秋遠黛,見到這位山海魔後之後,便一直在賭!
賭對方對血雨魔尊有興趣,賭對方看到自己記憶中血雨魔尊那英俊的容顏,強大的肉身之後,心靈會有所顫慄。
所以,她才特意切割了那部分記憶,而且沒有半分的隱瞞保留。
將自己那羞憤歡愉的嚶嚀,將那苦苦掙扎的神念,以及往後日日夜的煎熬,全都切割了進去。
她當然知道,身為山海魔妃,和一個人凡人私通,雙修,甚至產生了複雜的感情,是罪該萬死之事。
如果此事被山海魔主知道了,哪怕魔主再怎麼豁達,也定然會陷入瘋狂的憤怒之中,將她挫骨揚灰,沉入冥河之中,永遠的被冥河之水重刷,死無葬身之地。
但她卻依舊這麼做的,因為她已經別無選擇,被逼到了絕境。
要麼死,要麼也將山海魔後往懸崖邊上稍稍推一下,讓對方陷入沼澤,深淵之中。
唯有兩人同時背叛了魔主,同時成為魔尊的奴隸以及淫亂傀儡,自己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
才能夠在一直高高在上的山海魔後面前真正的挺起腰,不再像之前那般卑躬屈膝了。
這是個瘋狂的賭局,她幾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壓了上去,只為了那渺茫的希望。
沒錯,這個希望相當渺茫,甚至在外人看來,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山海魔後,而且還擁有著山海魔主這樣的偉岸夫君,而另外一個則是在冥族人眼裡幾乎不值一提凡人。
無論如何,山海魔後這樣血脈高貴,靈魂高貴的存在,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魔頭動心?
文蟬衣之前也忐忑過,擔憂過,事實上,在魔後睜開眼的燦爛,她的靈魂都在顫慄著,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但如今,哪怕魔後的氣息是如此的恐怖,那金色的溪流就在她的眉心流淌著,隨時隨地能夠將她給捏死,但她的內心反而輕鬆無比。
只覺一直懸浮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了,甚至有一種大難不死之感。
內心生出了濃郁的狂喜,如果不是當著魔後的面,此刻她恐怕已經要肆無忌憚地笑出眼淚了。
在那濃重的霧氣裡,魔後依舊是那般冷漠,語氣也是那般的高貴,盛氣凌人,似乎沒有任何的波瀾。
但她卻無比確定,魔後已經動心了,這位自詡冥族第一流,從不將任何男人放在眼裡驕傲存在,已經被魔尊緩緩地剝下戒備,露出了柔軟而又敏感的心。
隨後種下了一枚種子,一枚叫做放蕩背叛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