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劍氣鋒利!
黑色的劍,帶來了無盡的冷意,幾乎和冥河融為了一體,看起來是那麼的幽冷,那麼的刺骨。
在看到這柄劍的剎那,文蟬衣不由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茫然之色。
這……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自己的眉心之中竟然蘊含著一條冥河?要知道,冥河可是冥族的圖騰,只有那些魔主才能夠掌控。
而且,冥河流淌之處,幾乎是屍骨無存。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身體中居然擁有著一條冥河的支流,簡直是難以想象。
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柄劍實在是太熟悉了,那上面的氣息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顯然,只有山海魔主才能夠做到這些。
魔主雖然表面上對她格外信任,但實際上已經對她防範至極,甚至把她當成了一枚棄子,棄之如履。
只要浩劫降臨,山海禁地的封印鬆動一些,魔主就會以她的身體為跳板,直接降臨在世間,而那條冥河就是魔主的寶座。
一時間,文蟬衣緊咬著嘴唇,不知為何竟然沒有感受到多少忿怒,反而多多少少微鬆了口氣,內心甚至還有些欣喜。
你待我不仁,休怪我待你不義。
既然魔主不信任自己,甚至還想讓自己死,那自己自然也沒有了衷心於山海禁地的必要。
從此之後,自己確實可以和山海禁地一刀兩斷了。
不過……
魔主如今明顯被天算傳人給驚醒,包括這些佈置,都已經啟用。
既然如此,自己真的能給活下來嗎?
哪怕這次魔主的意志只能夠降臨不足一成,但那恐怖的實力,依舊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的。
甚至輕而易舉便可以把眼前的一切都給抹除。
正當她悲哀無比時。
嗡嗡嗡!
燈籠又開始震撼起來。
那一盞盞的燈籠亮起了燭火,顯得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澄澈。
照亮的世間,照亮了一切。
從冥河中劈出來的那柄劍,一往無前,眼看著就要劈到天算傳人的剎那。
對方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只是輕描淡寫地向外走去,隨後,那溫和的光芒便將劍給腐蝕掉,滔滔不絕的冥河,在光芒面前也顯得是那麼的脆弱。
就這麼逐漸變得黯淡無光,隨後徹底消失無影,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而且,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在文蟬衣驚駭的目光下,那些光芒將整座梨園都給籠罩,梨園中的一朵朵桃花逐漸凋謝。
桃花中黑色的陰影也瞬間消失。
沒過多久,這春意盎然熱鬧非凡的梨園便又恢復了之前那清冷的模樣,顯得是那麼的孤寂,那麼的蕭瑟。
黑暗之中,只傳來一陣充滿著恨意與惡毒的冷哼。
顯然,這道聲音是山海魔主傳出來的,而他在人間的諸多佈置,都已經被墨柯給輕而易舉的毀掉。
想要再那麼簡單的降臨,就無異於是痴人說夢了。
梨園內,文蟬衣呆呆的望著墨珂離去的背影,目光都變得複雜了許多。
她手握著紙傘,輕輕搖曳,那些凋落的梨花落在了紙傘上,隨後,順著紙傘的邊緣降落在地。
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山海禁地的所有聯絡都已經被徹底斬斷。
從此,她就是她,一個孤魂野鬼罷了。
既沒有什麼靠山,也沒有約束。
“這,便是大唐國師嗎?果然不簡單!”
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用敬畏的目光望向墨珂,對墨珂的實力有了全新的認知。
不愧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