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若不及時醫治,日後怕會影響了你這隻手。”郎中目不轉睛,處理傷口的手法輕緩卻精細。他輕言道:“忌生冷辛辣,這藥兩個時辰擦一次,塗抹量大一些,很快就會痊癒。聽聞易公子略通醫理,卻怎會如此不注意身體。”
這個郎中顯然認識易廂泉,這也不奇怪。庸城不大,廂泉雖只來幾天卻名氣不小,再加上他雖然入眼有幾分“仙氣”,但平日舉止怪異,終日在城中走動,眼下也是人盡皆知的人物了。
“先生不必如此客氣。說通曉醫理真是謬讚。我行走江湖多年,只是粗通脈象及經絡,多是兒時師母言傳罷了。常年不在中原,近幾年倒去過大理,但是對草藥香料一類一竅不通,”廂泉輕鬆笑笑,帶著幾分敬意,“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不敢,在下傅上星。”郎中這才抬頭溫和一笑。
“傅上星 ……上星先生可是醫藥世家?”廂泉愣了一下。
傅上星笑著搖頭。
“那麼……可甚是有趣了。”
廂泉忽然的莫名一笑,看了一眼桌上紅燭隨即轉而嚴肅了。他從懷中掏出葉子包裹,攤開道: “先生可認的此物?它迷暈了在下的貓。”
上星先生取一點略近口鼻,就速速放下,皺眉道:“迷藥的一種,可制幻,也可使人嗜睡,香氣過大從很遠處便可聞見,所以用量應謹慎。易先生從何處得來此物?”
廂泉未回答,只是問道:“為何尊我為先生?”
“易先生大名庸城無人不知。況且,醫者、術士皆為先生,您二者皆是。縱使比自己年幼,也應如此稱呼。”
“實在是愧不敢當,以公子即稱為好,”廂泉謙卑的笑了,突然對眼前的人多了幾分莫名的好感,“我只是想請教,此香何處出產?作何用途?”
上星先生眉頭一皺:“此物是多株植物研粉的混合物,研磨工藝精良,配藥技術也好,當是製藥高手所制。其中用了大劑量的洋金花,也叫曼陀羅。天竺很多,中原各地有不少。近了口鼻才可以使人昏迷。如此說來,是有人用它刻意迷昏了易公子的貓。”
廂泉沉思一下,道:“近距離聞起來會使人昏迷?遠距離呢?”
傅上星替廂泉輕緩包紮傷口:“劑量不同,效果不同。眼前的這些劑量小,充其量也只是貓。若不是貓自己主動上前聞或者被強行捂住口鼻,怕是在室外昏迷不了。易公子常年在大理,可知當地盛產致罌粟,相似的,這曼陀羅也有制幻的效果。若是服用,它可是相當厲害的毒藥。外用也可制幻和導致昏迷,但是效果並不顯著。”
廂泉閉起眼睛似在沉思:“在下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先生這裡可有香料?”
傅上星道:“香料與藥材是密不可分,常見的我這倒是有一些常見的。”
“可否讓我聞過一一識別?”
傅上星詫異:“百種香料,易公子確定要一一聞過?這恐怕困難。”
廂泉笑了:“這事十分重要,勞煩先生了,乾清還未回來,多等一下,這期間不妨做點實事。”
上星憂心的帶著廂泉來辨認香料,百種一一聞過,這可是巨大的工程。有些香料久聞對人身體有害,廂泉身上有傷,又顯得疲憊,自然是不好。
廂泉顯然在憑藉氣味找什麼東西。
人有很好的嗅覺記憶,但是,如果聞多了,很容易造成嗅覺遲鈍,再好的嗅覺記憶也於事無補,於人有害無益。
廂泉卻只是輕輕的嗅過,一言不發。窗外的雨仍然不絕的下著,似乎減小了些。燭淚滴落,快要燃盡,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
“這是……上面寫著,當門子?”廂泉突然停了下來,指著一些很少的棕黃色粉末。
“當門子有催產之效,此物甚是昂貴,”上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