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推倒在地,慍道:“自身難保,還逞什麼口舌之利。我對付不了他,難道還對付不了你麼?”
儀萱的傷勢還未完全恢復,倒地之後,竟無力起身。但她不懼不怕,繼續諷刺道:“這裡是真虛境,你能把我怎樣?”
那男子漆黑的面龐上並無表情,只是一雙紅眸泛出了殺意森寒。“說得對,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其實也不想把你怎麼樣。你只要乖乖在這裡做餌就行了。”
儀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陸信先她一步,問道:“你要引那男人入境?他果真是你的同伴?”
男子搖頭,“是我看走了眼,並非身具魔氣,就一定是我族類。不過也有收穫,他原來被主上奪過舍,仙魔兩重道行加身,再適合我不過。如今只要引他進來,設法降服他就好。”他說到這裡,看了陸信一眼,“陸鎮長,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陸信一怔,遲疑著不回答。男子有些不悅,正要再威脅他之時,地上忽然傳來了聲響。似乎有人開啟了法壇,正往下來。男子立刻拉起儀萱,開啟一扇暗門,將她推了進去。
儀萱再一次摔倒,回頭就見那扇門已緩緩合上,隔絕了最後一絲光線。她呼喊了幾聲,卻只聽得幽幽迴音。她強撐著起身,摸索到那石門之前,用力捶了捶,石門卻紋絲不動。這門依牆而開,想來十分厚重,連聲音都傳不出去。若被困在這裡,自然是沒辦法放鎮神珠。還有那魔物剛才說的奪舍之事,只怕對蒼寒不利,她得儘快脫身才行。
她思索之際,忽覺背後生起一股寒意。她慌忙轉身,就見黑氣如蛇,正慢慢迫近她。她沒有退路,亦無力抵抗,轉眼被那黑氣縛住了手腳,一時失倒了下去。她努力掙扎了幾次,黑氣卻越纏越緊,勒得她生痛。她只得放棄,索性靜心,運氣調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傷痛慢慢減退,身體的舒適讓腦海也慢慢清明。她這才注意到,這片幽寂的黑暗之中,隱約有誰竊竊言語。
這裡還有其他人……儀萱立刻想到了被擄進境內的雲和與那幾個下落不明的隨行弟子。她喊了幾聲,卻無人回應。她想起身去找,無奈手腳被綁,努力了好一會兒,就是站不起來。她大嘆一口氣,選了最狼狽的辦法——趴在地上,一點點地向聲音的方向匍匐過去。周遭的黑暗,讓她動得萬分艱難,好幾次還撞上了牆。好不容易,前方出現了些許微光,暈亮視野。但也是這時,她終於聽清楚了那細微的聲音:
恩生於害,害生於恩。
儀萱心頭頓生百感焦急,半支起身子,連挪帶爬地循著過去。光芒愈亮,她終於看見了那說話的人。正如她所料,與她一起被困在此地的,正是雲和。沉重的鎖鏈將他重重困住,不容他半點自由。他跪身在地,低著頭,用混亂顫抖的聲音,不斷地重複著那兩句話。
“雲和師伯。”儀萱靠近了一些,喚了他一聲。
雲和聞聲,話音一頓,慢慢抬起了頭來。儀萱剛要說話,卻見他竟是滿面淚痕,一時間被怔住了。她皺起眉頭,問他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雲和的眉宇生出戚然,淚水簌簌,奪眶而出。
儀萱還從沒見過大男人能哭成這樣,不由慌了手腳,忙哄他道:“你別哭啊,我這就救你出去。”她雖這麼說,但卻根本無法掙脫自己身上的束縛,根本無力施救。
雲和看著她,哽咽著問道:“我早該償命的,對不對?”
儀萱皺眉,道:“你的確犯了不少惡行,但是非恩怨總要有個說法。然後,是錯就認,有罪就領,哪裡有犯了錯什麼都不交待,只想著償命的?”她說到這裡,嘆口氣,“唉,你瘋得厲害,跟你說這些只怕你也不懂……”她言罷,繼續努力掙脫束縛。但徒勞無功不說,那黑氣又開始緊纏,讓她忍不住呻/吟一聲。雖說在真虛境內不會死傷,但這即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