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輔國將軍再往上,恐怕也沒有幾人了。”
眾人一陣沉默。本朝雖重文人,而因西北戰事吃緊,武官也分外重要。尤其是這種刀尖上滾過來的人物,脾氣暴躁不說,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事情就難辦了。
好在此人手上沒有兵權,但也是地位極重。全城抓捕青衣奇盜而輔國將軍在此卻不露聲色。躲在這種地方,說是行事低調,實則也怕起事端。
水娘自是看出了眾人的心思,便朝遠處的西閣望去,笑道:“我看這輔國將軍也並未休息,這也倒還好,水娘替大家陪個不是,這是也就過了,”說罷,她媚眼一瞪,朝趙大人望去,“大人覺得這樣可好?”
趙大人面無表情。街上燈火熒熒,但他的黑衣卻未染上任何流光色彩。靜默片刻,他以波瀾不驚的口吻問道:“輔國將軍可是馮大人?他為何在此?”
水娘不悅:“將軍出遊至此,在園子裡飲酒,誤了出城時日這才留宿。我看這時候不早了,大人還是遣散隊伍,早早回府吧。”
楊府尹想給找個臺階下,接話道:“說的是,這西街看來搜不出什麼,既然大將軍在此,那青衣奇盜也不敢造次,我們還是早些——”
話音未落,趙大人一個手勢將其打斷,明顯不賣他這個人情:“準備搜街,我先去拜會將軍。”
水娘沒想到趙大人會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上挑,冷哼一聲:“大人,您可想清楚了,那可是輔國——”
“不必多言,此街必搜。”趙大人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向西樓大步走去。水娘一急,挑起裙襬想跟在後面,卻被趙大人攔住:“其它人等一律不準入內,我與將軍談完再說。”
水娘無奈,眼睜睜看著趙大人步入西樓。這趙大人一進去,就遣散了樓內的幾名侍女與舞姬。
水娘雙眼一眯,惡狠狠的對小廝說:“給我看好了,有什麼動靜趕緊進去。”
鵝黃衣服女子上前,柔聲問道:“姐姐這是為何?”
水娘轉身道:“你可沒見到,不知道輔國將軍的脾氣。武將出身之人脾氣大的很,這要鬧起來,不得砸了我的場子!”
水娘話剛落,就是一陣沉默。方千一直望著樓上,默不作聲,也不知道想著什麼。月光輕柔的灑在他臉上,似乎覆了層輕紗,遮住了他的細微表情。楊府尹低著頭來回踱步,他也覺得自己窩囊,整張臉都沒在陰影裡。他本身就胖,這一趟跑來更是大汗淋淋,也沒有女子願意遞個帕子。只有那鵝黃女子默不作聲的遞過去,隨後搖著扇子,並未吱聲。
楊府尹道謝而抬起眼,似乎想找點話題拉拉關係,衝鵝黃衣裳女子道:“以前從未見過姑娘,敢問姑娘芳名?”
水娘聞言雙目瞪住,沒好氣的道:“喲,這西街還有楊府尹不認識的姑娘?”
楊府尹尷尬異常,鵝黃女子連忙笑道:“小女子的名字,與這羅紗的顏色一樣,就叫鵝黃,京城人士。來庸城看望舊識,不曾見過大人,在此有禮了。”
她躬身行禮,大方得體,毫不做作。
楊府尹笑道:“不必多禮,這可是好名字,不過,是‘此花莫遣俗人看,新染鵝黃色未乾’的鵝黃,還是那娥皇女英的娥皇?”
鵝黃笑道:“前者。何來娥皇女英一說?出身相貌自然比不得她們。”
水娘白了楊府尹一眼:“楊府尹這話真是玩笑了。說起顏色,不要說鵝黃了,這紅花綠柳,鶯鶯燕燕的,楊府尹能記得多少?縱使記得,也是因為大人您常來的緣故,您說是不是?”
鵝黃扯了水娘袖子,而水娘似乎喝多了酒,醉醺醺的。
楊府尹氣結:“水娘,你……”
水娘面色微紅猛然轉身,站都不穩,望向方千:“要說這方統領,以前不也常來麼?就在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