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關您的事。”
廂泉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您只是來看戲的話,定當不虛此行。”
屋內安靜極了。
易廂泉這是找罵。
乾清苦笑,覺得廂泉又在胡說八道,腦子也不正常。但是乾清並不反對無理的言語,反倒覺得痛快。也許是自己年輕氣盛,他覺得這個年代,當官的不值得尊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為趙大人要氣惱,但是他卻愣了一下,然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對著楊府尹說,一切照著年輕人說的辦。
趙大人轉過身去的時候,閉起了威嚴的雙眼,輕輕動唇喃喃。
“他真是厲害。”
然而這句話,誰都沒聽見。
乾清忘了楊府尹的表情,忘了接著他們怎麼部署戒備,只記得庸城府衙從上到下,忙忙碌碌。
一萬根筷子,偷竊難度暫且不論,青衣奇盜的偷竊定在城禁的第四日,上頭下令,最多城禁七日。縱使是當夜抓不住,他們還有三天的時間,哪怕是挨家挨戶的搜查,也會有結果。
可是他想著想著,疑問卻越來越多。最後他與廂泉歸去,月上枝頭了。
乾清今日甘心的當了易廂泉的跟班,兩人上街巡街,審查守衛。
皎皎月光下,廂泉的臉色蒼白異常。
“我總覺得你有事沒說,”乾清看著他的蒼白的臉,試探性的問著,“有疑慮,你就說出來。”
“我懷疑青衣奇盜偷聽了我們的談話。”
乾清聞言,趕緊道:“我這幾日總覺得有人盯著我們看!說不定他每日都趴在屋頂上盯著我們——”
廂泉停下,輕輕提起燈籠。黑夜降臨,街道上寂寥無人。
“監視只是一種可能,有內鬼也說不定。”
廂泉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聲音隨風而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詭夜
“內鬼?什麼內鬼?”
廂泉只是輕聲道:“說不定青衣奇盜早就混入了庸城府衙。”
“怎麼會,守衛這麼多——”
“守衛越多越容易出事,”廂泉有些不耐煩,“他裝成守衛,混入衙門,你能發現?”
乾清啞口無言,廂泉也不去理他。
倆人悶頭往前走。
今夜似乎是有雨,空氣透出潮溼的氣味。風嗚嗚作響,捲起殘敗的枯葉,攜幾分疏涼,街上花花綠綠的布招牌也隨風晃著。也許庸城的秋天終於要到來,蟬鳴就像是一下子從這個世界消失無蹤。
月光依然明亮,卻似有烏雲襲來,即將遮月。
今夜,乾清有一種不詳之感。
街上偶爾能見到街燈,熒熒燈火,甚是可怖。大風天掛街燈是不合時宜的,但也是有御風的法子,良好的擋風板此刻便顯現了作用。
廂泉在前面一言不發的快速走著,手中執燈,在風中晃晃悠悠。連轉幾條街,為了審查守衛情況。
明日,青衣奇盜就會到來。
可是這一路走來,庸城府衙的前兩街還好,越往後走,守衛的排列越不規整,有的巷子甚至沒有人看守。
廂泉打算巡街完畢,回去彙報這一怪事。
乾清今日甘心做跟班,因為他有問題想問。
“你當真把真品混進去了?”
“當真。你也看到了。”
“你也辨別不出來?”
“五日趕製,做工並不精細,外行人若要細看,是能看出來的。”
“那你此舉還有什麼意義?”乾清大聲嚷道。
廂泉轉過頭來,帶著厭倦之情:“那又如何?偷,本身就難,更難的是要偷兩根。還好是筷子,若換作是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