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後,張凌霄驚訝問道:“怎麼回事?”
陸文麟笑道:“我們爭的要死要活,只怕謝兄已經捷足先登,謝兄這個人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
他無比清楚王婉之有多難接觸,她的學識修養讓大多數人在她面前都幼稚的像個小孩,真的是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張凌霄驚訝道:“不可能吧。”
陸文麟看向朱九春,笑道:“有謠傳說有人在莊聖廟親了王先生一口,該不會就是謝兄吧。”
朱九春心頭陰沉,嘴上笑道:“確有此事,大概是文道的什麼奧秘,我看他們應該是文道之友。”
張凌霄點了點頭。
陸文麟清朗一笑:“撐死大膽,餓死膽小,只可惜我對文道一竅不通,要不然也能和王先生說幾句話。”
謝傅這邊走遠,心中暗忖,連陸文麟這種萬千少女著迷的名閥公子,在她面前都不值得她正視一眼嗎?
有種錯覺,那淺淺微笑只對他綻放,婉姐姐的溫柔體貼只屬於他。
但她今天對自己的冷漠是否自己也被歸類為陸文麟一列。
他突然發覺,王婉之的冷漠不僅僅是她突然失明,像是他做錯了事。
如同妻子交代丈夫去做某件重要的事,丈夫沒做好而生氣。
不!更嚴重一點,更像是我背叛了她一樣。
是因為我那個愛字說的猶豫了嗎?
“我愛你。”
謝傅突然出口,王婉之安靜了一下,只是淡淡道:“走吧。”
謝傅滿腔的熱情掀不起任何波瀾來,輕輕的問:“是不是我做錯什麼?”
“沒有。”
聽著這麼冷淡的回應,謝傅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一旦她冷漠起來,真的無懈可擊。
讓他感覺自己獲得她的垂青,只不過是他的幸運,剛好是她最需要那個人的時候,自己剛好出現。
如果換個人,會做一手好菜,對她關心,希望她健康快樂,是不是同樣是這個結果。
他沒有什麼特別的。
“婉之,我在你心中特別嗎?”
鑑於王婉之今天的冷漠,很大程度她不會開口。
安靜中卻傳來一聲:“是。”
謝傅竊喜。
“獨一無二。”
謝傅從竊喜轉為狂喜。
腳步在前進,時間在流逝。
謝傅停下腳步,王婉之聞到從院子裡飄出來淡淡的梨花香,知道到家了。
安靜中,謝傅輕輕問:“現在相信我能當你眼睛嗎?”
王婉之點頭:“我相信。”
一路上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動物在離開人世前會知道自己要走了。
其實人也是一樣,她要走了。
她不想表現出柔弱來,她相信謝傅一定會做出很多來,或許她會被打動感動,並激烈做出回應來。
但已經毫無意義,或許她今晚就走了。
王婉之伸出手來,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動,謝傅激動得緊緊握住她的手。
王婉之笑了笑:“臉。”
謝傅立即把臉湊了過去。
王婉之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就摸到謝傅臉上還未恢復的淤腫,冷漠的臉有明顯的心疼,嘴唇動了動又停下。
檀唇再動時化作微笑:“你放心,我沒事。”
“那明天一早,我帶你去逛街。”
“好。”
王婉之朝東邊宅院走去,她走的很慢,步伐很小,腳下在黑暗中試探。
其實她完全可以呼喚燕語,但她就是要讓謝傅明白,沒有了你,我同樣能夠自己行走。
終於她伸出手,搭在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