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悲傷,死者難安,生者死者兩不安寧,豈不糟糕。”
這倒是把謝傅給問住了。
這時有人說道:“不過,我也感覺神師說的有點道理。”
謝傅聞言連忙擺手:“不不不,各地的風俗不同,這裡的風俗既然是如此,就要依此風俗而行。”
他並非迂腐之人,立即改變觀念,見彭眉悲傷落淚,頓覺自己大錯特錯,連忙道歉:“彭眉,剛才是我孤陋寡聞,不知這裡風俗,你當如廉華、幸夷兩人剛才所說,忘卻悲傷,早露笑顏才是。”
“那……”
謝傅聲音變得溫柔:“彭眉,你說。”
“我的父親真的還在,他只是去了那個地方嗎?”
謝傅微笑點頭。
彭眉臉上稍稍有些笑容,輕聲解釋:“神師,我今日來此沐浴,並非玩樂,是想用泉水洗去一身汙穢罪惡,祝福父親。”
謝傅忍不住讚道:“好孩子!”
被人認可同樣也是一種力量:“神師,那……”
謝傅微笑:“彭眉,你但說無妨。”
“神師,那能請你留下來,讓我給你沐身洗汙嗎?”彭眉一邊說著一邊雙臂交十抱胸。
謝傅愣了一下,卻見這個女子,眼神純潔無塵,唯有感激,便點頭應下:“好。”
這一答應可不得了,眾女紛紛大膽表白:“神師,我也想給你沐身洗汙。”
謝傅見眾人只有熱情,並無羞澀,不禁呵呵一笑,朗聲:“俗話說入鄉隨俗,那我今日便隨俗,不過你們不能過分無禮,我也好守禮。”
“神師,你無需守禮,想看就看。”
七八隻手伸上來,就除去謝傅身上的衣衫,昨晚被秋如意折騰一整晚,謝傅此刻還處於賢者時段,儘管眼前風景無邊,卻也坦然自若。
一隻光滑的柔夷覆上他的後背,輕漾的泉水有股硫黃味道,還有周圍女子淡而清香的味道,如置身高空雲海,讓人異常悠愜,謝傅不由閉目。
在中國富貴人家,婢女服侍男主人沐浴是稀疏平常的事,只是謝傅這人較為體貼別人,連澹臺鶴情都說他有福都不會享。
眼見謝傅坦然,眾女心中暗暗佩服,神師不愧是神師,若是其他男人見了如此風月美景,還不像豬八戒進了盤絲洞。
她們也漸漸適從,該洗衣的繼續洗衣,該浣發的浣發,該飲酒歌舞的飲酒歌舞,一切如故,畫面並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的闖入而變得突兀。
卓爾站在岸邊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切。
或是和光柔水過於舒愜,或是身心過於疲憊,謝傅竟趴在一塊凸石上睡著了。
彭眉柔聲:“神師,你轉過身來,好讓我為你除去胸口汙垢。”
謝傅卻不應聲,彭眉繞過身一看,這才發現謝傅閉目睡去,不由嗤嗤輕笑。
幸夷問道:“彭眉,怎麼了?”
彭眉比劃了個睡著了的手勢,幸夷忍不住咯的一笑,廉華看見有情況也游過來,笑道:“是不是無從下手了,要不要我指點一下。”
幸夷聽出廉華的弦外之音:“指點什麼,乾脆由你上陣豈不更好。”
廉華臉色一紅:“我倒不介意,就怕神師嫌棄我不是純潔之身,還是你們來吧,我一旁指點就是。”
這種思想真是難以理解,然而又是可以理解,面對神明、君上,父母夫妻兒女為輕,而謝傅在她們心中如若神明一般。
幸夷笑息低聲:“逗你的,神師睡著了。”
廉華微笑,把謝傅睡著了,傳達下去。
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神師在泉水中睡著了,歌舞之聲停了,洗衣浣發聲也輕了……
卓爾在岸邊給謝傅洗著衣服,剛剛擰乾準備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