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的事。
而金雕作為猛禽中的霸主,比鷹更大,擁有寬大強壯的雙翅,敢於捕食狼豹。
當然金雕本來就是稀少,要尋獲一隻雛雕本就極為不易,要順利將其馴化更是艱難。
金雕站在聞人翎的肩膀上,啄著她頭髮上細小難見的塵汙。
在金雕的撓弄中,聞人翎睜開眼睛,看向這隻神俊無比的巨雕,這隻金雕正值壯年,是時候放它離開了。
世代祖訓,鷹禽成年之後需將它重新放養,讓它們更好的繁衍生息,秉承這個馴鷹文化的同時又不對這種物種造成傷害。
聞人翎在一瞬間頓悟,也下定決心,手朝遠處的漆黑一指,肩頭上的金雕就如離弦的箭飛出。
而同一瞬間,聞人翎也躍上駿馬,追鷹而去。
噗噗噗,蹄落如悶雷,馬背上的人兒矯健英颯,紅衣滾滾掠動,就像晦暗的畫卷上,出現一條火鳳勾劃出色彩斑斕的線條在畫布上跳躍。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著這條火鳳隱淡在火光,消失在黑夜。
他們的公主要去哪裡?
暝寂的闊夜裡,沉重的黑暗懸於天穹之上,聞人翎獨自一人策馬奔騰,穿過這片在黑夜下陰沉的空間,直到天際露出毫芒,漫照過高山、河流、樹木……
光輝普照,斑斕的景色展現在她的眼前,聞人翎不曾一次目睹過黎明的春景,當方才一瞥,某種溫暖便驅散心中難以忍受的陰鬱。
她看著周遭繁茂的景物,河水淙淙,河岸深綠,茂密的樹林透著生機勃勃的翠,美的她的靈魂失語。
她的心在熱乎,在上升,好似晨露所化的飛霧。
賓士一夜,胭脂馬自個尋了河流飲水,聞人翎飽飲解渴一番,洗了把臉打起精神,望著不遠處秀美高聳的山體,那裡應該就是大關山了。
那就是她要將金雕放歸自然的地方,金雕屬於高山。
而這條蜿蜒而上的細細河流應該就是渭河的直流。
金雕返回,盤旋在頭頂發出叫聲,聞人翎知道這是發現人的蹤跡。
低階的獵鷹只能用來協助捕獵,而高階的獵鷹還能用來偵查。
聞人翎吹了聲口哨,金雕便飛在上面帶路,聞人翎策馬跟上。
在蜿蜒河流的某處河岸,駐紮著一行人馬,十幾輛馬車,數十人護行,人數約有上百人,用裝扮來看應該是一支來自中原的商隊,而馬車上裝得應該是貨物。
這些在中原尋常可見的貨物,一旦到了北狄就成了稀罕物,價值能抬高數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他們不惜花費數月,涉足關山萬里,冒著沿途重重危險,就是為了賺取這高額利潤。
如果能夠成功抵達北狄,再從北狄運載貨物倒賣到大觀國,又能賺取豐富一筆。
走上一趟,就能享用一輩子,但關山萬里,天災人禍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這九死一生的行當,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幹。
但有的人就喜歡這種九死一生的刺激,例如這支車隊的領頭卓望北。
卓望北是霍家商隊的一員,往返北狄與大觀國已經十年了,這條路來回他也走了不下十次,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兇險生死,身上有無數的傷疤,最顯著的是臉上有幾道猙獰的刀疤,還有用眼罩矇住的那隻瞎眼,其經歷說是一名在戰場上廝殺數十次還生還的老兵也不足為過。
其最為驕傲的事蹟就是從虎族手中逃脫,而那一次,整支車隊只有他一人生還。
後來,他就再沒有遇到那比野獸還要兇殘的虎族,如果將其歸類為人,卓望北更願意將其歸類為兇獸,怪物。
清晨的黎光叫醒休息一夜的眾人,有的人一邊邊吃著乾糧一邊收拾行當,有的負責驅馬飲水餵飽馬匹,準備啟程。
休息時就要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