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你不可?”
香椿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不由得又急又氣,說道:“夫人,難道我偽裝的本事不夠好?難道我做事不夠無聲無息?難道我不夠聰敏伶俐?”從前的經歷,讓香椿對自己的本事十分驕傲與自豪,聽了秦羽瑤的話,根本不相信。
秦羽瑤沒有說別的,只是偏頭對閆繡娘道:“閆姐姐,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一句話對她說。”
閆繡娘此時看向香椿的目光,已經不似方才那般敵視,彷彿是消了氣,“嗯”了一聲,便起身走了。
秦羽瑤的目光定定望著香椿,耳朵卻聽著隔壁的動靜,直至聽到閆繡娘在屋裡坐定後,才目光微閃,緩緩從袖子裡掏出一件物事,丟到香椿的腳下:“這就是你口中的‘無聲無息’。”
香椿低下頭去,只見一隻翠綠色耳墜兒骨碌碌滾到腳下,不由得渾身一僵,臉色變了。
這隻耳墜兒是忽然有一天消失的,香椿再也找不見它,還曾經驚疑一番。可是聯想到,那日把耗子放進秦羽瑤的箱子裡後,曾經檢查一遍全身,並未丟東西,漸漸便放開了去。哪裡料到,今日竟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這隻耳墜兒……”香椿盯著滾到腳尖前面的眼熟的耳墜兒,目光有些發直,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竟然如此打她的臉。
“拿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秦羽瑤淡淡說罷,便起身走到窗前,再不理會。
香椿情不自禁地咬著嘴唇,望著秦羽瑤的背影,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收回目光,僵硬地彎腰撿起那隻耳墜兒,死死地捏住,彷彿要把它捏碎似的,艱難地抬腳,低頭走了。
秦羽瑤微微抬頭,從窗子裡看見香椿離去的背影,面平無波。
其實,方才她欺負了香椿。那隻耳墜兒,原是千衣跟隨香椿離去後,隨手從她身上摘下來的。他們這一行,總是心思縝密些,做什麼事都要不留痕跡,卻又要握個把柄。才有了今日,秦羽瑤用這隻耳墜兒,遣走了香椿的事。
誠然,這姑娘靠著自己的直覺和天賦,擁有今日的本事,已經很不賴。但是,還不夠讓秦羽瑤對她另眼相待。本質上,秦羽瑤更喜歡隨性一些的女孩子,譬如三秀,譬如宇文婉兒,而非這樣心思百轉千回的姑娘。
“夫人,就這麼放她走啦?”不多久,閆繡娘從隔壁走過來問道。
秦羽瑤點了點頭,狀若不經心地道:“她這樣的心性,在如此節骨眼兒上,留下來很是麻煩。”
閆繡娘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同意地道:“沒誰有那個耐心煩,還要分出一份精力盯著她。”
然而秦羽瑤卻從閆繡孃的口吻中,聽出一絲不一樣來,不由得詫異地看過去道:“閆姐姐似乎有些可惜?”
閆繡娘只見被她察覺了出來,也不再隱瞞,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我是極厭煩她的。可是,她卻為咱們擋了一回。若不是她,咱們的衣物被毀壞得更多。說起來她也是個好姑娘,咱們這樣對待她,其實有些不公。”
秦羽瑤不由得莞爾,閆繡孃的意思,竟是誰幫著自己,誰便是好姑娘了?真是可愛的觀點。然而也沒必要特意反駁,因而隨口說道:“是啊,等過去這一陣,如果她還執意跟我做事,說不定我也考慮考慮。”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散了。
次日一早,御衣局來了許多人,綠蔭閣的木老爺、卿水閣的潘老爺、悅容記的周老爺等,皆聽說了製衣大比需要重新來過的事,因而互相約了來此。
白國的使者們,在一名穿著打扮十分講究細緻的年輕姑娘的帶領下,也聚集在了議事廳。還有其他三國的使者們,大概是來看熱鬧的,也來了許多人。
秦羽瑤早已料到會是此情形,故而也不慌亂,早早使人通知了管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