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有史以來最俊逸的車伕了。
“任掌櫃還關著任公子呢?”秦羽瑤笑道。
任掌櫃有些汗顏:“沒有,那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了。犬子實在頑劣,任某無法才會如此。”
秦羽瑤點了點頭,與他閒聊起來:“任公子於生意一途,極有天賦。而且目光卓越,有遠見,相信不久後便是任掌櫃的得力助手了。”
“借夫人吉言。”任掌櫃此刻,心中有些奇異的感受。身為對頭,雖然襲擊秦羽瑤的人,並不是他找來的,然而他多少也知道訊息,並且關著任飛燁,不讓任飛燁給她送信。誰知,即便如此,秦羽瑤卻彷彿不記恨似的,竟然與他聊起這樣的話來。
彷彿,他們是好友一般,並無嫌隙。意識到此,不由對秦羽瑤的心胸有些敬佩起來。
不多時,三人來到碧雲天的門口。任掌櫃打在前頭走了進去,對裡面喊道:“飛燁?過來,帶著秦夫人的小公子,到雅間的隔壁去玩。”
話音剛落下,任飛燁便從旁邊走了過來,面上帶著標誌性的熱情爽朗,走到跟前一把舉起寶兒:“寶兒,想叔叔沒有?”
寶兒點點頭,摟住他的脖子:“叔叔,你好久沒去我家了。”
任飛燁哈哈一笑,說道:“不是我沒去,我有一次去了,你在睡覺,還沒有起床。”
誰知,寶兒聽了卻道:“那叔叔為什麼不等寶兒醒了?”
任飛燁不由得噎了一下。
旁邊,秦羽瑤卻笑了起來:“我家寶兒最近也不知跟誰學的,很是有些牙尖嘴利。你一會兒與他玩,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問題。”任飛燁抱著寶兒,給了秦羽瑤一個帶有深意的眼神:“如果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秦羽瑤笑著點頭:“好。幫我帶好寶兒,如果一會兒我辦完事,發現寶兒玩得不好,以後你也不用進我家門了。”
說罷,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而後,任掌櫃走在前頭,引著秦羽瑤往樓上走去了。
二樓的雅間裡,公孫若塵坐在窗邊,早已等候多時。與第一次見他時一樣,一身白衣白靴,就連腰帶與髮帶都是同色系,顯得那頭烏黑的長髮,更加遺世獨立般冰冷。
“公孫若塵。”秦羽瑤第一次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漫步走到桌邊坐下,直截了當地道:“你叫我來,是想談什麼?”
公孫若塵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向秦羽瑤,這個他從沒放在眼裡,但是卻突兀而強勢地闖入商場,讓他不得不放在眼裡的女子:“秦羽瑤?你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據我所知,你的養父母都不識字,而你的姓氏,也是你的養父母撿到你後,帶著那張繡著字跡的小褥子,由村裡識字的人辨認出來的。”
聞言,秦羽瑤的心裡不由得跳了一下。果然,能夠與柳閒雲爭鬥多年的人,並不是易相與的角色。
只聽公孫若塵又道:“你的養父母並未與你起名,自始至終,你的稱謂,都是秦氏。那麼,秦羽瑤,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如果是你自己起的,那名由一對並不識字的養父母養大的你,為何會識字呢?”
公孫若塵的一雙寒冷如霜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秦羽瑤:“你嫁的那位夫君,如今的丞相女婿,太子的左右手,聽說對你不假辭色,也不會教給你識字。請問,你對於這些,如何解釋?”
秦羽瑤神色淡淡:“我用不著向你解釋。”
是他請她來的,並不是她巴著他、求著他。所以,秦羽瑤只在剛開始的時候心裡跳了一下,隨後就恢復到坦然與平靜。她該不著與他解釋。
公孫若塵仿若山頂積雪般冰冷的容顏,此刻一瞬不瞬地盯著秦羽瑤:“柳閒雲知道嗎?”
“什麼?”秦羽瑤挑了挑眉,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