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今日前來,探望秦王是其一,最重要的,其實是來感謝館主,救下皇兄性命的大恩!昔日雪雁不知館主大恩,多有得罪之處,還請館主見諒。”
錦言聞言一怔,片刻之後,微微一笑,卻不著痕跡的借倒茶的動作,收回手道:“公主言重了。我當日並不知皇上的身份,所以,救下他,純屬偶然。”
她將茶放到凌雪雁面前道:“既然公主知道這件事情,想來,皇上應該也告訴過你,我的態度。我只是平凡小女子,只想要安實平靜的生活,並不想捲入你們的大計劃中,所以,公主不必言謝,也當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而我,也從未給皇上治過病。”
凌雪雁聞言,面色有些難看,卻還是保持著禮儀,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現在的楚國,燕王權勢滔天,皇兄又*病榻多年,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你害怕被捲入,害怕燕王的報復,也是理所應當。”
她苦笑了下,道:“這也是命,當初父皇丟下這麼個爛攤子撒手人寰,憑我們兄妹二人,又怎可能是老殲巨猾的燕王的對手。而今,江山就要落入他人手中,怪只怪,時運不濟。”
她這麼說,錦言卻仍舊是無動於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也有每個人自己的活法,就算他們兄妹困於牢籠,她也不是救世主,她雖然為醫者,也許開始好存了一份和善之心,但是經歷無數次死亡邊緣徘徊之後,她的心,早不似當初了。
古代,終究是一個亂世,為了活命,她只能固守自己的本分,不隨意參和,她能幫的,她自然盡力去幫,但是,幫人,也有底線,觸犯到她自己的身家性命,她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自成立醫館起,她早已不是一個人,她的身後,不僅僅有四女,還有整個天順醫館上萬人,不僅如此,還有暗影門,她,是絕對不會拿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去毒的。
現實也好,狠心也罷,在這件事情上,她能做的,只能是袖手旁觀。
凌雪雁見她沒什麼神情,抬起頭來,神色便愈發楚楚可憐:“你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我和親,中途,卻又改了聖旨嗎?”
錦言依舊平靜的注視著她,並未回答,凌雪雁猛然間就紅了眼眶,低下頭去道:“那是因為,燕王有一個身有惡疾的兒子,我只不過上一次陪同皇兄一起看病,送皇兄回去之後,燕王因為知道我之前私自來館主這裡為皇兄求醫的事情,所以,將我帶到了王府,卻沒想到,就那麼一次,竟然碰上了下人推著出來曬太陽的燕王的兒子,他看見了我。”凌雪雁的眼眶越加紅了,隱隱要落下淚來,哽咽道,“他……他竟然對我一見鍾情,我當時還不知曉這事,只覺那世子看我的眼神怪異,後來,我才從皇兄口中得知,燕王竟想讓我為世子妃,嫁入燕王府。”
凌雪雁抬起頭來,眼中已經蓄滿了淚道:“我們兄妹二人,從小到大,在這深宮之中,如履薄冰,舉步維艱,我們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只想就這麼過下去,可是,要我嫁給一個身有惡疾的人……”
凌雪雁的眼淚終於是落了下來,哽咽著嗓音道:“嫁不了自己心愛之人,便罷了,可是,卻要嫁這樣一個廢物……”
她隱晦所指,下意識讓錦言想到了秦非離,而此刻她楚楚可憐的姿態,看上去,的確十分讓人憐惜。這樣的情形,放在誰身上,都是十萬個不情願吧?一如,她當初得知自己要嫁給半身殘疾的秦非離的時候。
錦言嘆了口氣道:“公主,燕王的勢力,你比誰都清楚,我也無能為力。”
凌雪雁的眸中,漸漸絕望起來:“那我不要你做別的呢?我只希望你能幫皇兄隱瞞病情,牽引一旦治好,身上的痕跡也會逐步消失掉,到時候左右服侍的宮人,定然會起疑,我只是希望館主再提供一些掩飾病情的藥物就好了,不讓他身上的痕跡那麼快消失,也不讓病情蔓延,這樣,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