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殿內,所料沒錯,秦非離就在殿內。
他坐在殿中右下方的位置,秦非離坐在左邊,右邊則還有一人,居然是大將軍溫恆。而秦非墨一身龍袍坐在上首,也唯有他是正對著門口,因此,錦言一入內,他便看見了她。那一身紫色流仙裙,秦非墨自然是認識,眸光有些發深,下首的兩人自然留意到了他的目光,隨即轉過頭,溫恆看到一身華服的錦言微微一笑,而秦非離回過頭來,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唇角噙著他招牌式的似笑非笑,似深情又似漫不經心。
足有三個月沒有見面,他似乎清瘦了些,面板也有些黑了,卻更加了幾分陽剛之氣。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綰色華服,腰間繫著一塊美玉,卻並不是鬼王府的那枚,而是由紅玉製成,色澤飽滿華美,只有銅錢大小;且那玉看上去紅得純粹;只怕價值不菲。錦言從前沒見過他戴這種玉,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收穫的。
他在打量秦非離的同時,秦非離也在打量她,肌膚勝雪,清冷如月,尊貴典雅,這樣大氣的風範,好似不是他那狡黠靈動的小妻子。於是,他衝著錦言,眨了眨眼睛。
錦言本來還在強忍著,這會兒看他突然眨眼,忍不住便趁那兩人不注意,瞪他一眼,秦非離瞬時便笑了,十分得意的笑。雖然換了一身衣服,分明還是那個沉不住氣的丫頭。
他看起來身心愉悅,尤其是剛剛那勾唇一笑,魅惑眾生,錦言心裡忽然就平白無故的冒出了一句話,一句十分奇怪,卻極其貼切的話:她家的那個貌美如花的妖孽又回來了!
上首的秦非墨若無其事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隱去眸中那一抹黯然。剛剛兩人的互動,他盡收眼底,這一下,也叫他看清,原來,私底下的錦言,是這樣子的。
她從來在他面前表露得彬彬有禮,進退有度,時刻謹慎小心,這樣的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她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的叫他卻步,他不曾見過她真實的一面,永遠都是那一張可恨的麵皮,直至,這一刻。
他抿了下唇,下方,已經傳來那女子溫細的請安聲:“臣妾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非墨放下茶杯,抬起頭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不鹹不淡道:“平身吧。”
錦言起身之後,又喚了一聲“爹爹”,溫恆對她溫潤一笑,而一旁原本坐著的秦非離這是站起身來,走到錦言身側,躬身道:“多謝皇上照顧錦言,臣弟不在的這三月來,討擾皇上了。”
看吧,這才剛一見面,就要開始夫唱婦隨了。
秦非墨抿了下唇,淡淡笑道:“非離在邊關馳騁沙場,你的家眷,朕自然得照應著。”只是,這照應太過了些罷了。
秦非離勾了勾唇角,回道:“為皇上分憂是臣弟分內的事,臣弟不敢居功。”
“這一回,你順利逼退敵人五百里,朕說有功,便是有功。”秦非墨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就坐。錦言隨即坐在秦非離的下方,秦非墨接著道,“既然你人以為,秦王妃,朕這便還與你,朕許你三日假期,三日後,還望你即刻啟程,如有所需,溫大將軍定會援助與你。”
錦言看到,溫恆在聽完這話後,點了點頭。她心下卻是一緊,怎麼剛回來,又要啟程了?什麼啟程?還要去惠州嗎?
她心頭生出難過,這時卻不敢插嘴,只聽秦非離應道:“臣弟定不負皇上所託。”
秦非墨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讓他們二人退下,溫恆繼續留了下來。
一出御書房,錦言立刻劈頭蓋臉下來,冷聲道:“你又要走?”
秦非離原本走在前面,聞言,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自然便看到了錦言的臉色不好看,她此刻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又怎麼好看得起來?
他隨即回走幾步來拉錦言的手,錦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