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非離,以妻子溫錦言的性命起誓,我對她有未曾動過一絲一毫的心思,倘若我所言為虛,即便今後相愛了,也必受生死兩茫的折磨,今生今世都不能在一起。
……
她不知道那擄走她的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從被擄到墜崖,她雖然動不了看不見,可是卻是完全有感知的,就恍如一個人只是閉上了眼睛而已,意識清楚,所以,他們說的話,她一字不落的全聽了進去。那冷漠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她每想起一分,心便更痛一寸。
原來,將門雙姝並不僅僅只是風華世無雙,還是傳聞之中得之即得天下的人,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娶了自己。
難怪,當初的自己容顏醜陋,卻竟然能得如此溫潤如玉的君子青睞,竟能娶她為妻?難怪,他對她寵得無以復加,不惜將全部身家交給她,壓在她的身上,卻原來,從娶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將所有的身家都壓在那個傳言上。
得之即得天下?
什麼狗屁傳言,這樣密信的東西居然還有人去相信,並且還為了這麼一個傳言這麼賣力的爭奪。那皇帝呢?皇帝存的那點心思,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個?
得之即得天下,多麼諷刺,卻原來,她的存在,只是因為一個預言。因為一個預言,她就要成為棋子,若不是這次被擄,她只怕此生此世都會被矇在鼓裡,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她以為她幸福著,她被寵著,卻原來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自始自終,她都是一顆棋子!被利用,甚至要為此付出一輩子幸福的棋子。
錦言抱著頭,頭又開始痛了,痛得要死!彷彿就如同有什麼要從腦袋裡掙脫而出一樣,痛得撕心裂肺,猶如刀剜!
錦言躺回床上,大口喘息,她忽然又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應該墜崖死了嗎?怎麼還會在床上?該不會又穿越了吧?
她重重錘了下腦袋,隨即從床上下來,依著微弱的光芒出了門。
一到外面視線便亮多了,看得出來,這是一家農舍,而四處還有很多這樣的農舍,而根據房屋的木質結構,她想著,她應該還是在古代。錦言隨即鬆了口氣,又揉了揉腦袋。
好在疼痛是有減緩了,雖然太陽穴依舊突突的陣陣的痛,但已經不明顯。她隨即收拾心情,在院子四處打量。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院落,院子很大,大概有三百來個平方,她住的屋子正對院門,應該是正屋,而旁門還有一件西屋和東屋,東屋的門開著,錦言不由得奇怪自己這究竟是在哪裡,然而還未等她想通,門口忽而便傳來了動靜,她身形一僵,下意識回頭看去,待看清門口立著的人是誰時,她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冰凍住般,整個身體僵硬如石,再也動不了分毫。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可能在這裡?
錦言心裡冒出了無數問句,此刻卻只能怔怔看著推門踏入的男子。
他還穿著那日的一身黑衣,月光之下,容顏寡淡卻俊美如初,劍眉修長,唇色染了幾絲蒼白,眸沉似海。他腰間的那塊紅玉石甚至依舊還在,腳上踏的靴子,還是她給他選的,一切如昨,卻又不是昨。
錦言垂下眸子,那聲聲冷漠的言語猶在耳邊,諷刺著她的自作多情,刺得她剛剛跳躍起來的一點心思全都沉入海底。
月色很淡,她垂下的睫毛卻根根分明。秦非離走近幾步,來到她跟前,錦言用盡了全身力氣給自己勇氣,冷漠的抬頭,觸目,卻是他擰起的眉頭:“你醒了?你之前是不是認識我?”
錦言一怔,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秦非離看著她沒動。錦言隨即細瞧了他,剛剛因為光線太暗,她竟一時沒有看出來,此刻的他,臉色竟然蒼白如紙,連唇色也是白得和臉色一樣,恍若蒼山暮雪,可是,此刻他的問話,又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