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上這一條路了。
錦言深吸了口氣,又看了一眼高懸的燙金大字的匾額,這才抬步走了進去。
殿內很安靜,燻爐裡有繚繞煙霧溢位,錦言聞到一股很淡的香氣,安穩寧和,正是從那香爐裡溢位的龍涎香。秦非墨還穿著剛剛宴會上的那件黑色蟒紋龍袍,張牙舞爪的龍騰從袖擺蔓延到雙肩之上,彷彿龍騰而起,極俱氣魄,宣示這他至高無上的地位。
他正坐在書案後批閱奏摺,聽到聲音,卻頭也不抬,錦言只有硬著頭皮先請安,請安完了,上頭還是沒動靜,她等了片刻,實在忍不住便抬起頭來,這一抬頭,卻發覺秦非墨此刻,居然正在看著自己。他慵懶的靠在椅子裡,狹長的眸子半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彷彿是審視,又彷彿是狼對獵物捕食前的一種撲朔迷離,這讓錦言心裡愈發忐忑:這個皇帝召她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慌忙便低下了頭,腦子裡卻在飛速的轉動著,秦非墨看她低頭,忽然就嗤笑了一聲道:“定力太差了,比起你的姐姐,你還真是差得遠了。”
錦言也不知道這話是貶是誇,急忙答道:“回皇上的話,姐姐不論容貌人品皆舉世無雙,錦言不及萬分,自然是差得遠了。”
“是麼?”秦非墨好整以暇的看她一眼,忽然就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修長的指捏起她的下顎,迫得她不得不與自己對視,方才悠然出聲道:“可是朕怎麼覺得,你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錦言驚嚇的看向他,撞進他深邃黑沉的眸子裡,她只覺得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好危險!他的眼神,明明沒有任何殺氣,卻不知為何,就是讓她看到了他眸中的犀利之色,銳利得如同一把尖刀,彷彿你只要與他一個對視,就會被刺穿心臟。
錦言眨了眨眼睛,強迫自己鎮定,扮起無辜的苦笑起來:“若是從前,皇上這麼說,我一定不會辯駁,可是而今……”
她撫摸上自己奧凸不平的臉,倒是真觸動了心裡的傷心,眼眶發熱起來:“皇上就別取笑錦言了,成麼,這麼一張臉?縱然曾經再如何風光,以後都只能是暗無天日……”
秦非墨沉著眼眸看著她半響不語,直到錦言垂著的頭下,有眼淚噼啪砸在手背上,他才收回視線,背過身去:“起來吧,你適才堂上所言,你姐姐傾心於朕,這話,是你姐姐親口告訴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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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關於秦王的行不行
錦言擦了擦眼淚,悶悶的沉著嗓子道:“沒有,不過錦言看得出來。我們是雙胞胎,多少有些感應,所以姐姐的心思,我比誰都瞭解。”
秦非墨沒有再繼續問話,他吩咐了人送錦言回去,當晚,溫歌吟並沒有回到大將軍府,反倒在宮中留宿。而這樣一來,太后的意思不言而喻,果然,就在第二天午時,伴隨著溫歌吟一起回來的,還有一道封后的聖旨。
因為封后聖旨下,溫歌吟要即刻入宮學習禮儀宮規,一個月之後,才正式行封后之禮大婚,所以,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她也沒時間追問錦言,昨晚宴席上,她對皇上說了什麼話。反正,如果說了什麼對她不利的話,她也不會有被封后的機會,所以,具體是什麼,也就無關緊要了。
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宮裡來接她的轎輦就來了。溫大將軍和溫夫人親自送她出門,錦言自然也在,不過,這時候目的達成的溫歌吟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只在道別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一雙亮晶晶的眸光之中,分明有一閃而過的得意。
錦言心下冷笑:別得意得太早了,往後怎麼摔下來的都不知道!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取消同秦王的這段婚事,至於溫歌吟,反正,現在,自己已經不是她的威脅,而且,她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忙,自然不會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