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聞不問,對冷月和蘇綿綿,反倒是有利的事。
秦非離此番順利回來,剿匪成功,皇上又記他大功一件,他開始漸漸從人後行至人前,步入朝堂。只不過,秦非墨卻從來未曾給過他什麼實權,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朝堂坐下利民的大事,很快,民間百姓間便開始流傳他為賢王的傳倫,而恰巧在六月末,淮江一帶遭遇大洪水,淹死了不少人,許多流民湧入周、慧、黃、郡四城,一時之間餓殍遍野不說,夏季菌類繁生,又是洪水過後,那淮江觸發瘟疫,聞言傳染性既快又光,且一旦患上必死無疑。而染了瘟疫的百姓又流至四城,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而就在前幾日,京城的流民巷突然有乞丐暴斃,聽說就是瘟疫之症,達官貴人紛紛勒令家人外出,原本門庭若市的京城集市,一夕之間成了空巷,街上再難看到油走的行人,即便是非要出門辦事之人,也都是用巾帕捂住口鼻,匆匆走過無人街巷,不與一人招呼言語,恐惹病上身。
國家發生這樣的事,朝堂之上,自然是陰雲密佈。秦非墨幾次大發雷霆,卻都沒有解決之法,以至於他一怒之下,勒令文武百官齊聚朝堂三日,若不想出解決之法,誰都不許出宮。
就是在這樣人心惶惶的日子裡。錦言一人立於偌大的庭院之內。兩個月前,秦非離差人讓她搬出了原本的寢房,此刻的她未處於王府西苑,是極偏僻的地方,平日鮮少有人來往,而比之於那個按不見天日的寢房,好上千倍的是,西苑這裡的沐雪園,雖然荒僻,可是,卻無人看管,除了不許出這院子之外,秦非離並沒有別的什麼禁足的命令,故而,她每日都可往院中走動。而錦言閒來無事,更是在這沐雪園中種植了一片菜園子。
是時令的菜,她每日澆水除草,才兩個月,菜苗子已經長出好高,幾乎已經成熟了。
“王妃,您又在澆水了?”錦言手裡提了一個水壺,只覺得今日這茼蒿又長高了些,聞言,她回過頭去,正是每日給她送飯的王婆婆來了。
她不會做飯,秦非離是知道的,好在,他雖然囚禁她,卻並沒有為難她,一日三餐從來都是按時送到,錦言聞言輕輕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發道:“是啊,閒來無事,倒不如找些事情來做,這樣,日子才過得快些。”
王婆婆嘆息了一聲,將飯菜擺放到石案上,是普通的菜式,兩菜一湯,一葷兩素,每日皆是如此。錦言走了過去在石桌旁坐下,就著王婆婆端來的水淨了手,隨即笑道:“婆婆,今日王府裡有什麼喜事嗎?平日都是一葷兩素,今日怎麼變成一葷兩素了?”
王婆婆看了她一眼,再次嘆息了一聲,有些欲言又止。錦言咬了一口菜在嘴裡,看她這副為難的模樣,隨即便放下碗筷,握住她的手道:“婆婆,我常日在這沐雪園,也無人與我說話,虧得你不嫌棄,每日三餐送飯來,總要與我聊上片刻,只是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吞吞吐吐的樣子?你要是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我左右也是無事,就當是你為我排遣寂寞也好。”
王婆婆細看了她一眼,重重嘆息一聲,隨即握住錦言的手道:“姑娘啊——”
她時常喊她姑娘,每次聊到情濃時,便不喜歡喊她王妃,錦言對稱呼上從來不在乎那麼多,反倒她喊她姑娘,她倒更歡喜些,只見王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浮出一抹心疼來,看錦言眸光之中清澄如水,她忽而便拭了一下眼角,聲音哽咽道:“前堂熱鬧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