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荊正威的,最鋒利的刀。
酒到,琴樂陰為自己倒酒,又拿出自己酒瓶裡的紅汁加進去,一邊喝一邊問道:「雖然商人為利是理所當然,但我也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聯合一起對付聽家荊家?」
「聽家已經背叛銀血會,不除不行。」趙家家主說道:「就算我們肯過往不究,但染指兵權的聽家,遲早會為了繼續發展而對銀血會下手。」
「銀血會之所以能存在多年,便是因為八十八商會形成的微妙平衡。擁有兵權的聽家,已經徹底打破這個平衡了,不是聽家滅,就是銀血亡。」
「有一說一,確實。」琴樂陰點點頭:「那荊家呢?」
「一樣的原因。」
蘭堅博端詳著酒杯裡的酒液,平靜說道:「雖然荊正威的提案被否決了,但他的野心卻是昭然若揭——他想藉助郡外五百臨海軍的威脅,為荊家掌握銀血所有產業鋪平道路!」
「如果說聽家是令人頭痛不已的隱疾。」
「那荊家就是現在不得不解決的急病!」
是啊。
荊正威確實是太急了。
雖然當時議事時大家當無事發生過,但事後他們一轉腦筋就意識到荊正威的真實意圖。
藉助臨海軍的威脅。
成為臨海軍的代言人。
染指銀血會數百年的基業。
琴樂陰真的很好奇,荊正威跟藍炎的約定到底是什麼。
他們憑什麼覺得,面對如此嚴苛的條件,銀血會也會就範?
「我明白了。」琴樂陰說道:「那各位打算如何斬荊?如何滅聽?」
「等!」
周家家主說道:「等我們各項行動生效,等臨海軍願意重新談判。我們要斬荊,但不是說我們就得得罪臨海軍。等臨海軍受挫,那就是我們重新掌握談判權的時機。」
「等荊正威不再是藍炎的唯一人選,那時候才是我們圍食斬荊的時候!」
蘭堅博淡淡說道:「無論荊家還是聽家,他們之所以落得被我們聯合圍剿的下場,其實只有一個原因——」
「他們想吞併銀血,滅盡群商。」
「當他們既有這樣的能力,也有這樣的意圖,就休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各位,在此事上,我們必須立場一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被聽荊二家得手,等待我們的未來,只有家破人亡這個可能。」
「聽家一旦勢成,吾等皆成了他們的錢袋子。」
「荊家一旦得手,吾等便成了他荊家的奴僕屬下。」
「各位辛辛苦苦積累的無數財產,難道就是為了他人的榮華富貴做嫁衣嗎?大家願意嗎?」
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不願!」
「死都不願意!」
「那麼,」羅鎮舉起酒杯,大聲說道:「為了銀血的未來,為了東陽的和平,更為了我們的錢,乾杯!」
「乾杯!」
琴樂陰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此說來,臨海軍退去之日,便是聽荊二家覆滅之時。」
各家家主答道:「正是!」
此時。
琴樂陰已經知曉。
荊正威究竟在等什麼了。
三天後。
三條訊息傳到玄燭郡。
第一條,駐守狼獄停船場的和陽軍被臨海軍勾引出擊,潰敗,折損十之三四,臨海軍只損失一成兵力。
第二條,和陽都督蓋世文戰死。
第三條,臨海軍威臨玄燭郡,已經到達紅月堡壘附近,距離玄燭郡只有一日路程。
收到三條訊息的當晚,銀血會召開緊急議事。
新會長荊正威表示,臨海軍的要求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