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唇,笑容清雅,“那包廂裡都是熟人,我去打聲招呼再走。”
理由很恰當,童曼書無話可說,和他一起往6號包廂走去。
外面仍舊是震耳的音樂,她頭又疼了,擰開門,音浪和著酒氣撲面而來。
往裡走了一步,她的目光瞄到最角落的情景時不禁驚呆了——
數不清是幾個人,也分不清到底都是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赤。裸肢體糾纏在一起,女人的長髮和男人扭曲的臉孔纏繞在一起,組成了一副糜爛又瘋狂的情景。
童曼書一陣強烈的噁心。
沒等她找到要找的人,肩膀一緊,身體被人拉出去的同時包廂的門也關上了。
她腦子裡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抓進電梯裡了。
傅斯年按了地下停車場的踺子,沒有徵求她意見,臉色有些不好,“我送你。”
她有些發懵,出了電梯不知道往哪走,傅斯年將車子開到她旁邊,按了好幾聲喇叭才讓她看到自己,她猶豫了下,還是上了車。
外面天都黑了,路燈一盞接一盞的從車頭滑到車尾,彷彿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童曼書靠在視窗,有點控制不住思緒,她總是在試圖分辨,左邊到右邊,那些人裡面哪一個是陌以翔。
好像哪個都是,又好像哪個都不是……
於是越想越噁心的和自己較勁。
傅斯年降下一點車窗,讓空氣流通,見她臉色發白,他的指頭壓在CD的播放鍵上,徵詢她的意思,“聽會兒音樂,要嗎?”
“嗯……”她眼睛看著窗外,側臉線條溫軟,很難相信這張臉的主人會是刺蝟樣的倔脾氣。
傅斯年開了音樂,切了幾首停下。
她看著玻璃上自己的臉,聽著音響放出軟膩的歌聲來。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聽著聽著,童曼書輕輕笑了笑。
傅斯年也笑起來,眼角有細細的縱向皺紋,“我的年紀是喜歡老歌多些。”
她搖搖頭,其實是覺得大男人聽這種肉麻兮兮的歌很彆扭。當然,她不會說出來。
傅斯年當然知道她的心思,笑笑將車子拐入水岸別墅入口,靠邊停下,伏在方向盤看著她,“我只是覺得後幾句歌詞有趣,‘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童曼書聽著繚繞在耳邊的細膩歌聲,淡淡的搖頭笑笑,推門下車,“謝謝送我到這裡,有機會我和阿翔請你吃飯。”
他笑她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撐著下巴,“那我就等著你的電話——”
說著,自然而然的遞過去名片。
童曼書沒法拒絕,只得接過來。
他開車前關了音樂,隱隱的,她聽見他說了句什麼,沒太聽清,但是依稀聽見了他叫自己的全名。
她不舒服到了極點,沒多想,走進大門時還是將名片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
那個世界的一切,都不屬於她,她也不想沾染。
在便利店買了點東西,她恍惚的回到別墅,收拾了下客房就過去睡了。
她料想陌以翔不會回來,可是好像眯了沒一會兒,就聽見門被砸的山響。
那力道除了爆脾氣的大少爺不會有別人,他輸入密碼就可以進來了,卻偏要砸門吵醒她,幽幽嘆氣,童曼書下地去開了門,
門一開啟,冷氣帶著怒氣席捲過來,手腕一痛,她的身子被重重壓在門上。
強烈的男人氣息席捲過來,剛在包廂裡看過的畫面一下子浮現出來,她一陣控制不住的噁心,推著他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