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齊聲喊了聲:“梁書記!”
在上次常委會上,當梁晨根據手中掌握的證據,要求人大主任阮班武,常務副縣長古平,紀委書記姜傳安,宣傳部長趙步舒,還有他自己的名字時,王愛軍就一直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著。當晚,他就夢到那位年輕的政法委書,公安局長來到他身前,一雙冰冷的手銬銬住了除了他的雙手。而在接下來的每一個夜裡,他都會滿身是汗地從這種類似的噩夢中驚醒。
提心吊擔地過了近半月,他所恐懼地事情並未來臨,除了縣人大主任阮班武可能要提前退休之外,包括常務副縣長古平,紀委書記姜傳安,宣傳部長趙步舒還有他在內,都沒有什麼異常地變動。他與古平等人曾經秘議了兩次,根據各人透過關係獲得的訊息來看,上邊為了避免牽連太大,影響過重,很可能會對齊學歸的案子採取‘到此為止’的作法。
他們很清楚,如果上面不是考慮到江雲已經在一月經歷過一次地震,那麼這一次,他們絕無倖免的可能。然而就算如此,他們的前途命運仍然不容樂觀,極有可能被逐漸邊緣化,仕途基本也走到盡頭了。
梁晨向兩位副縣長點了點頭,然後從兩人身旁走過。賬冊光碟他都已交到了市紀委的手中,從目前情況來看,上邊很可能會放這些人一馬,但將來怎樣,卻又是不大好說了。當然,對於這些人的命運,他也沒心思關注。
縣公安局的動作不可謂不大,至少在近些年來,江雲縣的人們根本看不到這種嚴肅緊張的搜查行動。鐵路和客運站出現大量的警察,輔警,協警身影,而在通往縣外的交通路口,也出現了警察設卡檢查的一幕。
青雲商務公司,齊學歸的家裡和其它房產,以及相關親屬等秘切關係人的住處,都是縣公安局刑偵人員重要搜查對像。前幾天,幾乎全縣人都知道,齊太歲犯事了,被抓了,而現在,齊學歸逃跑,公安局全力抓捕的訊息,又在短時間內傳遍了全縣。
不管齊學歸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從今往後的江雲,再不是齊太歲能夠呼風喚雨的江雲,那位年輕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用一系列強勢狠厲的手段,不但實現了當初‘只要我一天還是公安局長,你這齊太歲的威風就別想抖起來’的承諾,反而更進一步,直接將齊太歲打成了喪家之犬!
搜捕行動持續了三天,一切齊學歸有可能藏匿的地點都經過了嚴密的搜查,最終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齊學歸的蹤跡,而在公路,客運站,鐵路等處的關卡排查,也沒有任何效果。
梁晨的信心在一瞬間發生了動搖,難道齊學歸當真已經逃到了外省?而就在這一天,縣公安局副縣長劉家武匆匆趕到局長辦公室,向他彙報了一個重要的情況。
“在今天上午,齊學歸的妻子接到了齊學歸的電話。區號顯示,這個電話是齊學歸在江南省黃安市打來的。電話錄音經過技偵人員分析鑑定,確是齊學歸本人!”
聽著劉家武的彙報,梁晨的心頓時一沉。也許他的判斷真的出現了偏差,齊學歸確實已經逃到了外省。那麼,他這幾天興師動眾部署的搜捕行動豈不是白費力氣?當時在關押齊學歸的房間裡,他動用特殊能力,清晰地蒐集到了一幕重要的訊息。在齊學歸寫完那張帶有示威意味的紙條時,曾經自言自語說了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對於齊學歸還潛伏在縣裡的判斷,正是來源於這句話。而現在看來,他似乎錯了!
“通知大家,收隊吧!”良久,梁晨重重嘆了口氣,神情疲憊地向副局長劉家武說道。
感覺到這位年輕局長沉重的心思,劉副局長臉上帶著複雜之色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梁晨怔怔出神了片刻,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市公安局辦公室的號碼。既然已經斷定齊學歸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