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的手在發抖。
崔麗念下一個單詞的中文:“密實的,堅固的。”
簡笙剛在黑板上寫出一個“s”,聽見元鮑笑出聲,“天哥,你怎麼手那麼抖啊?上黑板聽寫能這麼緊張?不像你啊。”
“你這抖得跟昨天去工地搬了一天磚一樣哈哈哈哈。”
“……”
崔麗在一陣笑聲裡轉過頭,的確看見許洲天握著粉筆的手有些抖。
許洲天反應不大,神色淡懶,手雖然抖,但沒什麼障礙地在黑板寫出“lid”這個英文。
“許洲天,你手又受傷了?”
之前他右臂燒傷的時候崔麗還記得,便問道。
“沒。”低音炮質地的嗓音沉而懶。
“元寶說的沒錯。”
“我昨天搬過磚。”
“……”
又是一陣轟笑,他回答得那麼不正經,崔麗懶得關心他了,繼續給大家聽寫,“好了,下一個單詞……”
唯一知道真相的當事人簡笙,發現“lid”的“i”寫得過長,用指尖塗點重新寫了一遍。
在聽崔麗念下一個單詞的中文時,忍不住又看了許洲天一眼,抿了下唇。
英語課下,等老師走出去,教室熱鬧起來,有人朝許洲天喊:“天哥,打球去!”
許洲天回:“今天不打。”
傳來元鮑的調侃,帶著笑意,“天哥手抖成那樣,還怎麼打籃球啊?”
“今兒肯定打不了。”
那堆男生跑過來問許洲天是不是真去搬磚了,還是手受傷了,許洲天都答得言簡意賅,沒多解釋。
等人散了,簡笙扭過頭。
目光落在許洲天兩隻手臂。
“怎麼?”許洲天問。
“你手沒事吧?”簡笙道。
“能有什麼事?”許洲天看著她,“再說了,”
“bewillgtodo”
“……”
簡笙不知道回他什麼,轉回頭去。
卻感覺到腦勺後的馬尾被人撥弄。
許洲天骨節分明的手指捻了一絲到手裡摩挲,又捲到指尖。
上節課的課間他也這樣,簡笙沒多說他什麼,只是默默伸手捋了下馬尾,順到左肩。
可又被後面的人抓回去玩。
“許洲天!”她回頭。
少年俊朗分明的臉帶了興味,他鋒利的眉骨稍抬,有些吊兒郎當,“讓我玩玩嘛。”
簡笙忍了忍,道:“不想讓你玩。”
許洲天忽撐住下顎,與她距離拉近,盯著她,“行。”
“我聽話,”
“不玩了。”
簡笙不想被他這麼盯著,準備轉回身,聽見他問:“上週五給你出的那個數學卷子寫完沒?”
“拿給我改。”
簡笙愣了下。
她低嗯了聲,轉回身去翻書包。
那張卷子她早就刷完了。
從書包裡翻出一個本子,那張卷子的答案,她都填在了這個本字上。
猶豫了下,才扭身拿給許洲天。
這節課課間許洲天便哪也沒去,閒散坐在座位,給簡笙改題。
他腿太長,桌子下面不夠放,大剌剌放了大半條在外面。
簡笙也沒去哪,跟往常一樣,課間的時間也用來學習。
忽聽見教室變得熱鬧不少,有女生在討論著什麼,前面的曾小月哇了一聲。
後聽見有人喊許洲天,“天哥,有人找。”
許洲天淡淡回了一句:“沒空。”
他眼皮也沒掀一下。
對方道:“是凌與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