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別慌。不管發生了什麼,你現在要鎮定知道嗎?姐相信你一定能挺住。姐會給你請假,會給你打掃衛生等你回來哈。”
林一一的電話再次響起,樓下也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林一一開啟手機:“我馬上下來。”
周蓉蓉跟著林一一嚇到樓下,在微微的晨光中看見一個年輕的軍官站在一輛軍牌悍馬車邊上:“林一一?”
林一一點點頭:“我是林一一。”
“我是邊疆,首長派我來接你。請上車吧。”邊疆深深的看了一眼林一一,邊說邊拉開車門。
林一一轉過身,緊緊的抱了抱周蓉蓉,眼淚又開始往下掉:“蓉蓉,我還是害怕。”周蓉蓉輕輕的推開她,用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妞,別哭了,先上車回家再說哈?有事給我打電話。姐得手機不關機!”
林一一和邊疆坐在貴賓候機室的時候,眼睛已經哭得又紅又腫,就這樣眼淚還是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止也止不住。邊上坐著的邊疆尷尬萬分的端著一杯咖啡,他們兩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大盒紙巾、一杯牛奶,腳邊放著一個垃圾籃,面對別人質疑的目光;邊疆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唐劍此刻正坐在林一一的對面,從她一進來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長髮飄飄的女孩。看見林一一悲慟欲絕的樣子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見她身邊陪伴著一個年輕英俊的軍官更是一頭霧水,雖然他很想問問她:這是什麼狀況?是否需要幫忙?最終猶豫了片刻,沒敢貿然上去搭話。
T城的西山腳下坐落著一大片別墅,此刻,在靠人工湖的一棟大房子前停滿各式牌照的車。庭院裡來來往往的人流不斷,卻並不嘈雜。細心的人家會發現,這家人家裡正在辦喪事!
邊疆把林一一送回來的時候,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林一一從車子一走進這個小區就發現不對,頓時心如刀絞,感覺媽媽絕對不是生病這樣簡單。雖然是冬天,她卻出了一身的冷汗,但覺天昏地暗,渾身發軟,眼淚瞬間衝出了眼眶。邊疆攙扶著搖搖欲墜的林一一下了車,剛剛踏進客廳,林一一就看見迎面而來的牆上掛著媽媽的大相片,她如同五雷轟頂,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媽媽!”只覺眼前一黑,人就一頭向前栽去。
林一一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在淡淡的燈光裡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裡。她輕輕的一動,抱著她的人發現她醒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大滴眼淚就毫無徵兆的打在她的臉上。
“外婆。”林一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一反手抱住身旁的人放聲大哭。“我媽媽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突然的走?外婆,你告訴我!”
聽見房間裡的哭聲,林一一的爸爸,外公,大舅,小舅,奶奶、姑媽,小姑一眾人等紛紛走了進來,眨眼間房間裡就站滿了人。林一一的外公上前坐在床頭,輕輕的拍了拍林一一,老淚縱痕:“一一呀,乖孩子,你別這樣了好不好?你把外公的心都哭碎了。你外婆的身體不太好,又是這樣的白髮人送黑髮人,昨晚一晚也沒有睡,好不容易勸下不哭了,你也忍著點好不好?”
“一一呀,起來和外婆去吃點東西。讓外婆也休息一下,外婆抱了你一下午了。”林安上前去拉女兒的手。
林一一睜開哭腫的眼睛,抬起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又去擦外婆的眼淚:“外婆,是我不好。你賠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夜深人靜,吃完飯的林一一固執的跪在媽媽的靈前,任誰勸說也不肯起來。一身素白的孝衣襯得林一一的臉更加蒼白。她輕輕的用手摸著媽媽冰冷的臉,深怕弄疼媽媽。耳朵邊是父親低聲的訴說。她現在終於搞清楚媽媽是怎麼走得了——原來是車禍,可惡的車禍!可是在媽媽化了妝的臉上她看不見一點傷痕,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林一一心裡空蕩蕩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