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事實真相吧。”
那個受傷計程車兵仍舊躺在那兒一聲不吭。不管迪克說什麼花言巧語,他就是隻字不吐。
“那好吧,”迪克說道,“我這就去把神父叫來滿足你的心願。儘管你對不起我和我的家人,可是我卻不願意做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最起碼我不願意傷害一個奄奄一息的人。”
那個老兵仍舊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地聽著,他甚至連呻吟聲也忍住了。當迪克轉身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對這個老兵的固執和倔強十分欽佩。
“不過,”他心想,“一個人光有勇氣而沒有智慧那又有什麼用呢?如果他沒有幹過壞事,那他早就說了;他之所以下吭聲就更能說明他的確承認了這個秘密。是的,從各方面來看,證據都已確鑿,是丹尼爾爵士本人或他的手下乾的這件事。”
迪克心情十分沉重,走到那鋪著石子的過道上時便停下了腳步。就在這個時刻,就在丹尼爾爵士運氣不佳的時候,就在他被黑箭黨的弓箭手們團團包圍的時候,就在他被獲勝的約克黨人排斥在外的時候,迪克是不是也要背棄那個曾養育過他的人呢?是不是也要背叛那個確曾嚴厲處罰過他,但仍舊不辭辛勞地保護過少年時代的他的人呢?如果真的不得不這麼做的話,那簡直是太殘酷了。
“但願他是無辜的!”迪克說道。
這時,石子路面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只見奧利弗爵士一臉嚴肅地朝著迪克這邊走了過來。
“有人在急著找您呢。”迪克說道。
“我這不是正往他那去嗎,好心的理查德。”神父說道,“就是這個可憐的卡特,哎呀,他已經沒救了。”
“可他的靈魂比肉體更痛苦哩。”迪克答道。
“你見過他了嗎?”奧利弗爵士顯然很驚異。
“我的確剛打他那兒來。”迪克答道。
“他說了什麼……他說了什麼?”神父十分焦急地問道。
“他只不過是非常虔誠地呼喚著您的名字呢,奧利弗爵士。您最好還是趕快去吧,圇為他的傷勢很嚴重。”小夥子答道。
“我這就徑直上他那兒去。”神父說道,“唉,我們人人都是有罪的,我們全都難免一死,好心的理查德。”
“啊,先生,如果我們全都死得同心無愧、心安理得就好了。”迪克說道。
神父垂下眼皮,嘴裡唸叨著模糊不清的祈禱文,匆匆地走了。
“他竟然也有份兒!”迪克心想,“他曾經還教過我要孝敬長輩呢!唉,如果所有關心、照顧過我的人都對我父親的死負有血債的話,那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啊!復仇!哎呀!如果我不得不向我的朋友們復仇的話,那我的命運是多麼可悲啊!”這時,他突然想到了邁齊姆,他一想起那個令人不可思議的同夥便不禁笑了起來,他真想知道他到哪兒去了呢。自從他倆一起來到莫特堡的門口之後,那個小夥子便不見了。迪克很想跟他說上一兩句話。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由奧利弗爵士主持的彌撤草草地結束了,於是大夥兒都來到大廳裡吃午餐。那個大廳是一同又長又低矮的屋子,地上鋪著綠色的燈心草;牆上掛著一張張繪有野人和獵食犬圖案的花氈毯;除此之外,牆上還到處掛滿了長矛、弓箭和盾牌;大火爐裡熊熊燃燒著一堆火;在牆壁的四周還擺有一圈上面鋪著花氈毯的長凳子,而桌子的中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碗碟,靜候著吃飯的人光臨。丹尼爾爵士和他的夫人都還沒有露面,奧利弗爵士本人也還沒有到,這兒還是沒有關於邁齊姆的訊息。迪克開始警惕起來了,他想起他那個同伴的令人傷感的預言,並懷疑自己在這所房子裡是否已經落入了某個圈套。
飯後,他找到了古蒂·哈奇,當時古蒂正匆匆地趕去布萊克利夫人那裡。
“古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