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天王洪秀全削權、推行改革後,兩人關係有所改善,他們作為有戰略眼光的政治家,深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與“覆巢無完卵”的道理。正是他們兩大勢力的精誠合作,加上洪秀全一系的全力支援,太平天國才在“天京事件”後,重振雄風,又創出了嶄新局面。
待石達開在右邊首位坐下,楊秀清沉落臉色,輕嘆一聲:“本以為清廷江北江南兩大營被擊破,天朝危機已除,我太平軍當可乘勝追擊,擴大我天朝的勢力範圍,唉!誰知清軍僵而不死,其江南湘軍與江北淮軍厲害,不僅有效地抑住了我太平軍的兩路進軍,而且又重在江北與江南組建新大營,鎖我咽喉!更要命的是,西南人民軍已兵臨城下,他們可不同於清廷各式軍隊啊!他們是毒蛇猛獸,他們不僅戰力非凡,而且極會蠱惑人心,我天朝現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危機!”
石達開同樣憂心忡忡,雖現在還未有太平軍與人民軍交戰的訊息傳來,但一支從未臣服過的軍事力量出現在身旁,儘管其曾表示過友好,任誰心裡還是不會感到舒服,任誰也會對其提防提防的啊!
石達開不明白了,在太平軍轟轟烈烈運動之時,這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民軍還只是很不起眼的小弟弟——它只是中國幾十支農民起義軍中的一支,並不足以引起太平軍的任何重視。之後,天朝向所有的起義軍發出合作意向,各起義軍紛紛歸順,願意接受天朝的封賜,獨獨只有這支西南邊陲的小小人民軍表面上與天朝講友誼講合作,卻從未真正地表示過臣服。他們不僅怠慢天朝欽差大臣,不接受天朝的分封分賜,還與天朝進行或明或暗地鬥爭,在多次隱蔽戰線鬥爭中,太平軍居然屢處下風,真是不可思議啊!
更不可思議的是小小的人民軍在不斷地發展壯大,所謂的根據地面積曾一度超過天朝,他們不僅滅清軍如玩兒戲,而且對戰船堅炮利的西夷蠻族也是手到擒來,這都是了不得的事情啊!今年在年中還聽說人民軍被聯軍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可到了年尾,人民軍乾坤大逆轉,不僅打得聯軍落花流水,迫使其屈辱地簽字投降,而且還開始展開大反攻,僅三個月時間不到,便佔下了四個省還要多,這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不得不令人羨慕啊!
“翼王!翼王!”楊秀清連叫幾聲。
陷入沉思中的石達開恍過神來,不知所云問:“什麼?”
“翼王對當前局勢有何看法?對人民軍的存在有何高見?”楊秀清注視石達開,求教地詢問。他注意到剛石達開走神了,這是極為少見的現象。
石達開明白過來,他一時尚未理情頭緒,把問題踢到下面,開口道:“各位將軍有何高見?不妨先說一說!”
楊秀清又把目光移向下面濟濟一堂的將領們,他對天朝的武官們還是滿意的,他特別欣賞年青的陳玉成與李秀成,兩人軍事才能傑出,協助他與石達開大破清軍固若金湯的江北與江南大營,立下赫赫之功。此時的陳玉成僅21歲,而李秀成也不過35歲。
陳玉成敢於直抒意見,憂慮道:“屬下認為天朝現在的形勢比任何時候都要嚴峻!”他的觀點與東王楊秀清、翼王石達開的一樣。
李世賢不以為然,他統兵於福建前線,與人民軍正面對峙的太平軍就是他的部隊,他並沒有覺得人民軍有什麼可怕,還不是兩個眼一張嘴?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部隊在福建北部猛烈進攻清軍,人民軍豈可那麼容易佔領大半福建省?對此他還耿耿於懷,認為人民軍不勞而獲,搶佔了他的勝利果實呢!他不敢直駁楊秀清與石達開的意見,對於陳玉成,他就沒那麼多顧慮了,自以為是地說:“陳將軍未免危言聳聽了吧!想我太平軍新破清軍兩大營,正是兵強馬壯、士氣高漲之時,目前聯軍部隊大部已退出,僧格林沁的蒙古騎兵也已北調,我太平軍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