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哼一聲,提氣躍上牆頭,站在其間朝著裡面看去。這牆中應當是一座廢棄的院子,許久未曾有人住過了,其中全是雜草亂石,零零散散的落在院子中,陰冷一片,卻並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
女子遲疑片刻,竟是突然之間無法判斷了。按說蕭樂要在她的眼皮之下消失不見,除了翻過這牆到院中去,別無它法,但這院中卻的確沒有蕭樂的蹤跡,甚至連有人進來過的痕跡也沒有。
“哼,算你走運。”女子搖搖頭,卻仍是有些不甘,她將手中的匕首歸入鞘中,反身躍下牆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而那個方向,正是先前蕭樂所來的那個方向。
。
“她走了麼?”蕭樂拉住身旁那人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道。
林宴錦眨眼笑笑:“走了。”
一直到這時,他們才自簷下走出,踩進了院中這一片雜草之中。那個女子並沒有想錯,方才在情急之下,林宴錦突然之間出現在牆頭,將蕭樂給拉進了牆內,所以那女子才沒有找到他們。而他們雖在這院中,卻是哪裡都沒有去,只是躲在這圍牆的簷下。牆簷不大,卻正好容他們二人躲在下面,那女子只顧著看院中的景象,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他們這才逃過了一劫。
想到這個,蕭樂又憶起了方才那女子同那中年男子的對話。沉默片刻之後,蕭樂直視林宴錦的眸子,低沉了聲音問道:“你突然從客棧失蹤,是跟著這名女子過來的?”
聽了蕭樂的問話,林宴錦搖頭,柔聲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蕭樂沒有理會林宴錦的話,繼續問道:“關於慶王的事情,你知道什麼?”
林宴錦終於止住了話頭,片刻之後才微閉了眼睛:“若你當真想知道,等我決定好,再告訴你,如何?”
蕭樂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卻明顯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別的情緒。此刻在她面前的林宴錦,顯得有些不同。雖然看起來脆弱,眉宇之間卻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是做出了眸中決定,又似乎是釋然了些什麼。
不久之前,蕭樂以為自己已經瞭解林宴錦了,但到了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其實還不夠了解。
林宴錦在那間密室之中對她說了他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說到他認了林家老爺為父。而在這之後的事情,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說了。而這件事情,便是如今所困擾蕭樂的。許多許多的事情,林宴錦不肯說,便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輕嘆一聲,蕭樂知道這件事情若繼續追問下去,只會換來相反的效果,所以到最後,她仍然只是說了一句:“我們回去吧,出來那麼久了,容絮一定很擔心。”
林宴錦自然是很快答應了下來,為了避免再遇上那名女子,兩個人走了另一邊,穿過了安靜的小巷回到了鬧市之中,接著才回到容家。而兩人回到容家之後,才知道那幾名負責保護他們的侍衛已經回來了,並將他們二人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容絮,容絮正冷著臉打算派人去找他們。
見蕭樂和林宴錦二人回來,容絮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整個容家也從緊張中緩了過來。容絮十分暴躁的將蕭樂和林宴錦給訓斥了一頓,這才放他們回去休息,最後還不忘提醒他們一句下一次不可再隨意離開容家。
這些蕭樂都聽著,也能夠理解容絮的心情。
容絮太擔心林宴錦了,這個大哥失蹤了那麼久,如今終於回來,容絮自然要將他好好地護在容家,不讓他再出任何問題。
然而林宴錦顯然不能夠理解容絮的苦心。回到容家的接連幾天,林宴錦又生出了許多奇怪的性格,有時會吵著要去賭錢,有時候冷著一張臉將所有靠近他的人全部給踹開,最讓人擔心的一次,他竟然將整個屋子都密封了起來,一個人躲在黑暗之中誰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