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當時一念之差,竟釀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家的銀洞溝礦山真值這麼多嗎?”文明義一臉不屑的問道。
徐國昌沉默了,他知道對方肯定有什麼證據,所以他不能承認,但他更不能否認。一旦否認,徐家就要步胥家的後塵。落入萬劫不復地境地,這是他,甚至是包廂裡的徐老爺子,都承擔不起的責任。
文明義終於得意了,他
中一份文書,滿面可惡笑容道:“諸位,本官這裡有業司出具的鑑定文書,證明這個礦山的真實價值,僅值一百五十萬。”
此言一出。樓上便傳來砰地一聲,一直面無表情站在包廂裡的徐老爺子,直挺挺的摔倒了。幸虧身後家人扶住,才沒有後腦觸地。遭到二次傷害。
下面眾議事一片譁然,轉瞬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若那礦山真的僅值一百五十萬兩,那徐家就虛報了一百七十五萬兩。超過了一千二百二十五萬兩出資額一成四之多,足以讓他們開革出議事會。
這樣一來,一萬地份額就變成了九千七,文家手中的五千份超過了半數!他們都是人中俊傑。這個賬還算得過來的。
幾日來的**與決絕,頓時變成了一個笑話,眾人感覺力氣被抽出身體。頭顱都無法抬起。大堂中死一般地寂靜!甚至沒有人出聲指責罪魁禍首的徐家。不是他們不怪徐家,而是心都涼了。沒有說話的**了。
這時,那一直鼓舞眾人的柴世芳起身大喝道:“眾位,我們王爺說過即使是死也要昂著頭顱!我們不能被北方佬看扁了。”此時此刻,再沒有給對手留一絲顏面地必要。
廳裡的眾人聽了,登時想起那位意氣風發的王爺,那位為了南方甘願承擔一切艱難險阻的王爺,那位在北方佬面前永不低頭地王爺,那位為了南方,最終倒在南方的王爺…
眾人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他們感到血液在燃燒,鬥志在重燃,好吧,北方佬,這仗算你們贏了,但只要還有明天,我們就會繼續為南方自強而鬥爭!永不妥協!
看到已經蔫了南方士紳,重新精神起來,文明義一陣不爽,又聽那黑臉漢子說到那四個字,忍不住譏諷道:“此事大局已定,你們地衙門自今日起煙消雲散,除非…”
視線掃過眾人,望著紅通著眼地眾人,他錯把那種憤恨當成了弱者地眼淚。哈哈大笑道:“除非‘我們王爺’死而復生!”那四個字咬的特別重。
眾人豈能聽不出他語氣中地譏諷之意,見他侮辱神聖,人們終於憤怒了,剛要不顧一切上前將其撕成碎片,便聽到一個清朗而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說得好!你們的王爺死而復生了!”
這聲音是如此熟悉,如此親切,在最近惶惶不安的半個月裡,眾人最想聽到的便是這個聲音,所有人狂喜著往門口望去。
只見一位面容俊朗,身材筆挺的戎裝青年站在門口,樣貌看上去不到二十歲,但不怒自威的神情、高貴絕倫氣質,以及那雙星目中流露出的悲憫友善,卻讓人油然升起敬畏之心,不敢觸犯他的權威。
不是秦雷又是誰?
所有人,除了文氏兄弟之外的所有人,都哭了,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笑著流淚,有的無聲飲泣,這些平日裡最講究氣度儀表計程車族閥主們都哭了。
所有人,無論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還是年富力強的壯年,齊齊伏拜於地,流著淚不說話,他們太想他了,他們太需要他了…
一股孺慕之情瀰漫在空氣中,也把秦雷的雙眼打溼,這種被人需要、被人信任、被人依靠的感覺正是他這個天涯逆旅所需要的。
秦雷顫聲道:“大家受苦了,起來吧。”
眾人只是無聲的哭,卻還是不起身,他們生怕一起來,他們的王爺,又不見了。
秦雷無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