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來的時候補辦一下吧!那兒可是我的老家,孩子也這麼多天了,總得回去認認祖吧……”
鍾遠黎也是個耳根子比較軟的人,在陸仲仁的一再要求下,對母親說了一下,便跟著下鄉去了。
公爹天天在外,陸仲仁又要上班,鄉下老家只有鍾遠黎與婆婆兩人。婆婆不怎麼上樓,一天到晚總感覺忙得不可開交,家裡要養雞、養鴨、養羊,還有三畝田,她只在吃飯時將飯菜端上來。鍾遠黎一個人躺在床上好無聊,產婦無法看書、無法看電視,她便逗逗孩子。可孩子多數時間在睡,還未滿月,能懂什麼,她感覺自己與世隔絕了一般,心裡瞎想著陸仲仁幹嘛將她扔在這兒。
以前飯菜多半是公公煮,陸仲仁也會煮,婆婆只打打下手、燒燒火。而今,天天吃婆婆煮的這些飯菜,好像比老頭煮的還要難吃。一想到那蒼蠅滿天飛的廚房,一想到那些洗不乾淨的碗,鍾遠黎便沒了胃口。天又冷,自己不能下水,所以她每餐都吃得很少,甚至都吃不飽。
那天,中午吃的是黑魚湯,是陸仲仁抽空回來煮的,到晚上,口味明顯變了,鍾遠黎想一定是婆婆用未洗乾淨的鍋子將魚湯熱了一下,便有點吃不下。端詳著魚碗,邊上明顯有兩個油膩膩的拇指印,而盛飯的碗邊竟有兩片魚鱗,頓時感到一陣泛胃。但為了能將自己養胖些,增加些奶水,也只能硬著頭皮用勺子在中間舀了些湯喝喝,靠魚鱗的那一處未動筷。
第二天早晨喝的是粥,老太太又把前晚的所有菜都搬上來了,鍾遠黎不想吃,覺得吃粥就應該清淡些,當粥喝到一半時,她猛然發現,那兩個魚鱗還竟沾在粥碗上,確切地說還是昨晚盛飯的碗,頓時感覺這碗粥充滿了魚腥味。粥實在吃不下了,只簡單地在中間挑了兩口。她不知婆婆是怎麼洗碗的,但也不好說什麼,婆婆幫她帶孩子,好心煮給她吃,怎麼好挑肥揀瘦。
到了中午,鍾遠黎一眼就看到那隻碗改為盛菜了,不過魚鱗少了一片,另一片依然牢牢地沾在碗上。鍾遠黎想發火了,覺得還是留個證據給陸仲仁看,便沒有讓婆婆將這隻碗帶到樓下去。
晚上陸仲仁來了,鍾遠黎將這隻已經盛了N頓飯菜還沾著魚鱗的碗給陸仲仁看,陸仲仁卻用指甲將這片魚鱗挑掉,輕描淡寫道:“這有什麼,給你增加點鈣質。你若不喜歡,我來煮。”
“幾頓飯魚鱗都未洗掉,這洗碗本事也太高明瞭吧,還讓人吃嗎?”
“有什麼不能吃的,你不要這麼嬌氣,我媽好心煮給你吃,幫咱們帶孩子,你還嫌棄她,要有點良心啊!又不是有毒!”陸仲仁反過來說鍾遠黎太嗲。
鍾遠黎看出他是絕對不可能說自己母親的不是,“兒不嫌母醜”、“子不嫌母貧”,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 想看書來
24、在老家坐月子(2)
因為馬上要辦滿月酒了,陸仲仁將他奶奶接來,鍾遠黎常抱著孩子下樓陪奶奶,但她一直對這廚房心有餘悸。
此時,婆婆到田裡忙去了,奶奶正在外面曬太陽,鍾遠黎想切點蘋果片給奶奶吃。她走進廚房,還好天氣冷,沒蒼蠅,只是到處亂七八糟。她看到一隻臉盆裡養了一大堆的魚,好多已經肚皮朝天了。鍾遠黎這才明白,為什麼婆婆能將河魚煮成海魚的味兒,原來,他們喜歡一下買許多魚養在盆裡,魚給養死了,又洗不乾淨,就成那個味兒了。想想就噁心,算了,反正又不天天和他們住在一起,眼不見為淨,她煮的東西少動筷就是了。
再拆開板蓋,飯煮了一大鍋,夠全家人吃上三四天。菜都洗好、切碎了,放了滿滿一籃子,要煮時隨手抓幾把就是了,也夠吃上好幾天的了,櫥裡還擺了好幾碗已煮好的魚、肉,已經風乾成黑色的了。鍾遠黎想,這樣營養不都沒了嗎?怎麼連這點道理也不知道呢!也許近段時間忙,來不及煮才這樣湊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