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敢在三皇弟大婚的好日子行刺……”他摩挲著下巴,狐疑地咕噥道,“該不會又是青蓮教的人吧?”
景澄凝眉陷入沉思,墨硯眼眸一閃。
“對了,新娘子去哪兒了?”景汐忽然又問。
話音未落,已經重新化好了新娘妝容的公孫敏從外面悄無聲息地進來,在看見景汐亦在場時愣了愣,慌忙屈膝行了一禮。景汐看著她,勾唇一笑:
“三弟妹今兒真是美麗動人,只可惜因為三皇弟受了傷,你們今天這堂是拜不成了。三皇弟還是快些回王府去養傷吧,雖然只是外傷,但傷勢嚴重,還是要臥床靜養,這些日子就有勞三弟妹好好照顧三皇弟了。”
公孫敏臉一紅,含羞輕聲應了。
“父皇那裡我替你們走一趟吧,你傷成這個樣子也不能去見父皇,我自會回去好好地回稟父皇,你只要回府安心養傷就行了。”
“有勞大皇兄。”景澄含著笑說。
景汐點點頭,又命蘭赫帶著石冉青等人入住賢王府,日夜密切觀察景澄的傷情,以免景澄的傷情惡化。
景澄不好拒絕,卻覺得有點對不住阿依,此舉好像是不信任阿依一樣。
阿依對此卻並不在意,她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別人的事了。
景汐先離開了。
因為景澄背上的傷口太深不便行走,阿依也不允許他自己行走免得下樓梯時撐開傷口,於是兩個士兵抬了肩輿上來。景澄強忍著傷痛坐上肩輿,被抬著下樓,一徑出了一品齋,公孫敏和許多侍衛跟在後面,阿依隨墨硯行走在最後。
東大街上先前的人山人海這會兒已經變成了鴉雀無聞,百姓一個都沒有,街道兩旁的酒樓店鋪雖然仍舊在營業卻沒有一個人敢在街上徘徊,整條東大街全是士兵,烏壓壓黑漆漆的一片,戒備森嚴,刀劍耀眼,強大的壓迫力令人心驚膽寒,就連公孫敏這樣的官宦小姐在看見這麼多男人、這麼恢弘的場面時亦唬了一跳,有些不安。
阿依因為在前線一年多的歷練,看見士兵看見男人就像看見一堆白菜一樣,也不放在心上。
景澄乘坐肩輿徑直向賢王府去了,隨著肩輿行走護衛計程車兵比先前增加了兩倍,公孫敏亦在葉俏的攙扶下坐回花轎裡,這一次樂隊沒有再吹吹打打,不過長長的送嫁隊伍依舊整整齊齊地啟程,跟著景澄的肩輿向賢王府去。
蘭赫等四個御醫也都上了自己的轎子,緊隨在送嫁的隊伍後面,蘭陵秋在經過阿依身旁時看了她一眼,只是不著痕跡的一眼,之後便馬上跟上了祖父。墨硯在他的背影上望了一眼,眸光微閃。
“奇怪,怎麼沒有看到公孫霖來送嫁?”阿依抻著脖子望著送嫁的隊伍,好奇地問。
“皇上派公孫霖離京了。”墨硯淡淡回答。
阿依點了點頭。
“我馬上要進宮,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回去吧,還是我送你?”墨硯問。
阿依搖搖頭:“我要回百仁堂去,這裡離百仁堂又不遠,墨大人你快進宮去吧。”
墨硯在心裡稍微權衡了一下,點點頭,沉聲吩咐道:“鍾燦,你送她回去。”
“是。”鍾燦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肅聲應下,把阿依嚇了一大跳。
一個皂衣官差將雪獅牽過來交給墨硯,墨硯利落地翻身上馬,握著韁繩低頭看了阿依一眼:
“我不看著你時不許胡鬧。”
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明明被看著的時候她也沒有胡鬧,直接把頭撇過去,不理睬他。
墨硯卻俯下頎長的身子,骨節分明的大手強硬地托起她的臉頰,俊美的臉龐湊近,一雙漆黑的眼眸直直地鎖視住她,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蠱惑,聲線撩人地詢問:
“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