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形成兩道黑黑的印子,覺得好笑:
“你去洗洗臉吧,妝都花了。”
公孫敏微怔。愕然地望著他,緊接著猛然回過神來,啊呀一聲低呼。慌忙用袖子掩住臉,轉身跑出去了。
阿依用熬好的解毒湯藥漱了口,這才從藥爐上把煨著的藥取下來,遞給景澄說:
“三公子把藥喝了。之後我再開個方子。連服七天把體內的餘毒清了。雖然不用拆線,但背上的傷口很重,三個月內別再出門,臥床靜養,不能沾水,飲食清淡一些,也不要飲酒,三公子的傷口已經縫上了。千萬不要把傷口掙開。等到清毒的藥服完之後,三公子若是方便我就去看看。三公子若是不方便,讓御醫給三公子看看毒清除乾淨了沒有也可以。
之後停兩天,最好再服用一些促進傷口癒合的藥物,我來開方子也行,讓御醫院開方子也可以。另外百仁堂的雪花生肌膏,我今天沒帶,回頭我讓人給三公子送到王府去,三公子記得每天換藥。”
景澄含笑點點頭:“方子你來開就好,命都是你救的,還推脫什麼!”
阿依應了,繼續道:“待會兒,三公子讓御醫再診一診吧。”
“怎麼,對你自己的治療成效這麼沒有信心?”
“不,只是為了更安心一點。”阿依認真回答。
景澄笑笑:“不過下次你再用麻藥的時候,能不能先提前告知我一聲?”
“提前告知會影響藥效的。”阿依回答。
“是麼?”景澄訝然揚眉。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
之前察院院史在第一時間趕來後本是極度惶恐一個勁兒想要請罪問傷的,卻因為阿依要給景澄治療,院史以及那些官兵全被丁高攔在外面沒讓進來,現在究竟是誰敢這麼無禮,竟然沒有得到命令就堂而皇之地闖進來,身後還跟了一串二十來個皂衣官差!
阿依好奇地望過去,映入眼簾的紫色身影卻讓她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若是這個人,敢這麼堂而皇之地闖進來也不奇怪!
“微臣見過賢王殿下。”墨硯在離景澄三步遠的地方站住腳,拱手施禮。
“你來得還真快吶。”景澄淺淺一笑。
“稟殿下,行刺殿下的刺客已經被抓住了,微臣心想殿下身受重傷,暫時沒有精神理會刺客,已經命人將那刺客押往刑部大牢重刑審問。在帝都又是殿下的成婚之日竟然出現這等大事,是刑部下屬察院的失職……”
察院院史在聽到墨硯的這一句時,渾身一抖,撲通跪下,滿頭冷汗地向景澄請罪。
阿依見他年紀約莫五十來歲,一張老臉佈滿了皺紋,金魚眼下面掛著兩隻大大的眼袋,神情萎靡,明明很胖很能吃的模樣,面板卻黃中帶青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顴骨下的肉已經鬆垮垮地耷拉下來,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彷彿被從裡面往外掏幹了一樣。
阿依微怔,又順著察院院史向他身後那幾個副手看去,竟然一個個也跟院史大人一樣,一副半死不活的萎靡樣子,甚至走在最後的那個官吏正在偷偷地打哈欠。
“殿下放心,殿下被行刺的案子已經移交由刑部處理了,微臣會盡快審出幕後真兇到底是誰。”察院雖然隸屬於刑部,但察院是主管帝都的刑偵案件,刑部卻是管理全國的刑偵案件,今日出現的這件案子雖然由刑部接管不算違例,但這件案子其實本應該由察院偵理。
不過如今的察院院史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了,而是一個以刑部侍郎馬首是瞻、只求富貴安穩的馬屁精。
曾經的“三法司”刑部、察院和大理寺,如今的大理寺只管審判被刑部提交上去的那些無關痛癢的案子,大理寺卿雖然一肚子怨憤卻敢怒不敢言,以前與刑部對著幹的察院又換了新院史,說是“三法司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