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家蕩產吃藥成癮,反正傾家蕩產的又不是我,吃吧吃吧都吃死了才好,吃死了我正好換大臣,新鮮的總比舊的要看著順眼。”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你倒是瞭解皇上的心思,你若是再胡亂在背後說皇上壞話,萬一哪天說漏了嘴,小心皇上會殺了你。”
阿依耷拉著眼皮哼了一聲,偏過頭去道:
“我才不怕!”
墨硯看著她的小臉。無語地嘆了口氣。
“墨大人,你說那個嶽夫人為什麼一直不說話,莫非她是不能說話?”阿依狐疑地問。
“也有可能是怕別人會記住她的聲音。接觸的人有許多,既然想要保密身份,自然不能給人留下一點線索。”
阿依想了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若是那個嶽夫人說話了,她下次再聽一定能聽出來的,頓了頓。她又皺了皺眉:
“我還有點在意剛剛他們說的‘秦家那兩個人’,‘秦家那兩個人’,是誰?”
墨硯沉默了片刻:“帝都裡姓秦的也不只是濟世伯府一家。”
“可是能跟逍遙散扯上關係的、生活在帝都、又姓秦的人一共就那麼幾個。而且還是兩個人,之前在附近又剛好看見了,這麼巧。再說現在已經宵禁了,能在宵禁的時候到處走……”
“等到了目的地自然就知道了。她應該正是要去見那兩個人。”
兩人跟著馬車約莫前行了一刻鐘。然而馬車最終的目的地卻讓兩個人都傻了眼,馬車停駐的地點竟然是城南的遊人碼頭,是帝都的人們平常出行遊玩坐船時常來的碼頭。因為已經宵禁了,碼頭上空無一人,只能看見黑森森波光盪漾的湖水裡停了一艘掛著燈籠的客船,船不大也不小,是帝都人遊湖時常用的畫舫。
船頭掛了一盞漂亮的燈籠,船艙裡燈火通明。似有人影晃動,卻分辨不出來人是誰。
嶽夫人下了馬車。帶領兩個隨從上了那一艘畫舫,進入船艙,之後畫舫就被船工駕駛著向湖中心去了。
阿依跟著墨硯蹲在蓋在碼頭邊上用作儲存雜物的破舊樓頂,眼巴巴地看著那艘船越劃越遠,漸漸消失在夜晚籠罩在湖面上的灰霧裡,頓了頓,十分失望地道:
“墨大人,他們划走了!”
墨硯看著已經完全消失在霧裡的遊船,嘴角抽了抽。
“墨大人,你不是說跟著她就能知道跟她碰頭的人是誰嗎?”阿依用懷疑他斷案能力的眼神看著他,狐疑地問。
“少羅嗦。”墨硯黑著臉撂下一句,也不抱她了,直接把她夾在腋下從小樓上躍下去,穩穩地落在地面。
臉差一點落地的緊張刺激感讓阿依的心臟一個劇烈地起跳,待足尖落地之後,搖了搖七葷八素的腦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墨大人的脾氣真壞,不過是質疑了一下,竟然差一點讓她的臉從那麼高的地方親吻大地!
墨硯臨風立在湖畔,紫色袍擺翻飛,不說話時像一隻絕豔於月夜下的妖精。
“來人。”他淡淡地吩咐了句。
嗖嗖嗖!
在阿依的瞠目結舌中,墨大人的身後竟然憑空出現了四個黑衣人!
“雲鏡湖沿岸的所有碼頭,半刻鐘內全部布上人手,監視所有從那艘船上下來的人。”
“是!”為首的一個黑衣人肅穆地應了一聲。
嗖嗖嗖!
幾個人又一次神奇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似有風吹拂過樹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阿依張大了嘴巴,愕然地看著他們彷彿在變戲法,頓了頓,忽然悄悄地問:
“墨大人,鍾燦去哪裡了?”
“做什麼?”
“因為我已經兩次看過墨大人喊‘來人’了,上一次沒見到鍾燦,這一次也沒有見到,鍾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