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時她裡衣敞著只穿著肚兜,也許是想讓墨大人看結果被我看見了,我和她都有點尷尬,不過她那樣瘦弱我還以為她和我差不多。”
“怎麼可能會有人和你差不多。”墨硯慵懶地說。
阿依臉一黑,復又躺下,用被子矇住頭。
“待爹孃赴邊關之後。皇后說不定會召見你和公孫柔入宮。”墨硯側過身,隔著枕頭牆看著她。道。
阿依微怔,從被子裡探出頭,問:“一定要去?”
“一次不去兩次不去總要去一次,還不如第一次召見時就去,你心裡做個準備。”
“……嗯。”阿依眸光一閃,淡淡應了聲。
“還有,”墨硯靜默了片刻,淡聲說,“以前秦府上的殷素娘目前正被皇上囚禁在寒棲宮,寒棲宮是冷宮。”
阿依呆了一呆,墨硯已經不再說話,而是翻過身去睡下了。
阿依雙眸炯炯地盯著床頂,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她提到殷素娘?很顯然這並不是隨口一提,阿依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但很顯然他知道了什麼,很顯然他也是想要試探什麼……
一顆心深沉下來,她不由得用眼梢掃了一眼他的背,卻因為中間隔著枕頭牆什麼都看不到。
……
接下來的幾天墨硯每一天都很晚才回家,通常都是三更半夜回家阿依已經睡下了,破曉時分便起身出門,那時候阿依還沒醒。阿依終於知道原來墨大人這個刑部侍郎竟比她做醫徒時還要辛苦,但因為墨大人是刑部侍郎,必定有許多事情不方便與人說,所以阿依也從來沒問過他究竟在做什麼。
這幾天她一般都是從早上起來開始配藥,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再去和墨夫人或景容閒談,順便幫她們收拾一下行李,之後回到小耳房裡繼續配藥。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墨硯不在,小赤幾次三番爬上阿依的床,想要睡在被子裡,讓墨硯很是生氣,對阿依下最後通牒,若是再讓他發現小赤爬進他的屋子裡,他就把小赤大卸八塊燉了變蛇羹。阿依和小赤委屈地扁了扁嘴,只好在隔壁耳房裡為小赤佈置了一座豪華大蛇窩。
三日後,墨虎、墨夫人和墨磊、景容夫婦分別領兵前往大齊國西部和北部,跟隨墨虎一同出征的自然還有墨礬,墨爾則要與父母同行,也就是說之後家裡剩下的人也只有墨研、墨硯、阿依和公孫柔了。
墨研、墨硯一直將父母兄嫂送到大門口,公孫柔也跟來了,遞給墨夫人一雙平安符,笑道:
“父親,母親,這是我特地去慈安寺求的平安符,很靈驗的,希望父親母親能早日打勝仗平安歸來。”
“讓你費心了。”墨夫人含笑接過來,說。
“這是大哥大嫂的,還有這是四弟的,這是小爾的。”公孫柔笑笑,一人送了一隻平安符,幾個人接過來,含笑道了謝。
“小依依去哪裡了?”墨夫人問墨硯。
“不知道她在配什麼,她讓我先來,應該快了吧。”墨硯回答說,公孫柔聞言眼裡掠過一抹輕蔑,這種場合下竟然遲到,野丫頭就是沒有規矩!
就在這時,奔跑聲傳來,阿依帶著綠芽從大門內快跑出來,墨硯一字一頓地道:
“慢、死、了!”
阿依不理會他,從綠芽手裡抓過一隻繡了花的綢布口袋,遞給墨夫人,努力平息著喘息道:
“墨夫人,這是常用藥,外傷、風寒風熱風溼、腸胃不適的藥全都在裡面,侯爺的腰疼,裡面有膏藥我都寫著呢,路上就可以用,把貼布撕下來用火烤化了貼在疼痛處就行。”
“不是墨夫人,是‘娘’!”墨夫人笑眯眯地糾正。
阿依又忘記了,呆了一呆,臉漲紅,窘迫了片刻,垂著眼簾從牙縫裡輕聲擠出一個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