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適。她本蒼白的臉色變成了嚇人的青白色。她快要到極限了吧。
她為何還要逞強照顧他呢。明明她才是最應該被照顧的人。
即使之前惱她勸他認罪,惱她濫情,現在看到她的樣子,他卻覺得惱不起來。
張檬走回來,把盛著清水的樹葉遞給許綠茶。見許綠茶接過,她便坐在他的對面:“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吧。”
許綠茶低聲應了一聲“嗯”,張檬微微笑了笑:“包袱裡還有果子,你餓了就吃。”
見許綠茶又應了一聲,張檬便將頭埋在膝上,想要休憩一會兒。
只是她這一閉眼,便昏迷過去,一直到了晚上,她才醒了過來。
許綠茶坐在她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她睜開了眼睛,才鬆了口氣般移開目光。
······
晚風輕輕拂過,火苗歡快地跳躍著。許綠茶坐在岩石上,修長的手指握住細細的木棍,輕輕撥動火堆。一襲紅衣,黑髮如瀑,冰肌玉骨,眼尾的小痣顯得他嫵媚妖嬈。只是他的一張如玉俊臉卻微微繃著。
張檬坐在他的對面,一張臉慘白如紙,她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待嗓子好些了,她抬眸看著許綠茶,歉意地說道:“今晚不能去找吃的回來,實在不好意思。你餓不餓啊?我現在給你去摘果子吧。”
許綠茶手指微微收緊,一雙美眸有些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我不餓。”
發高燒還如此折騰,病死她算了。
他從身後拽出個沉甸甸的包袱扔給張檬,張檬接過,發現裡面裝著滿滿的果子:“許公子?這是你摘的?”
許綠茶的紅衣雖然因為逃婚而被勾破了許多地方,但許綠茶愛乾淨,總是把他的衣服拍的乾乾淨淨,穿的也十分整齊,雖然衣服有些破爛,卻不顯得許綠茶狼狽,反而有一種奇異的美。然而如今,許綠茶雖也仔細打理過他的衣服,但還是被張檬看到他的衣服下襬那幾塊即使清洗了還有著淡淡痕跡的泥土印。
他的腿腳不方便,幾乎走不了路,張檬不知他如何摘樹上的果子,也不知他如何去拾柴火回來生火的。大概也是挺不容易的。
張檬看著許綠茶,微笑說道:“謝謝你啊,許公子。”
眼睛彎彎的,其內滿是真誠的笑意。許綠茶的心似乎被羽毛輕輕拂了一下,他有些繃緊的臉不覺柔和了些。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到她暈了過去會慌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照顧昏迷的她一整天,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忍不住一次次偷看她。
或許她的笑容有些迷人吧。
看到她低著頭吃山果的樣子,雖然還是一副餓鬼投胎的樣子,還是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但他卻沒像以前一樣感覺到羞惱……
不,還是噎死她算了!竟然真的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他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就坐在她對面,她竟然對他沒任何邪念,真是禽獸不如!活該她一輩子娶不到夫!
······
第二天早上起來,張檬覺得頭痛減緩了許多,精神也好了一些。雖然她又夢到了那個白髮紅眸的恐怖男子一次次絕望地吶喊著不會再愛上她若是愛上她便會親手殺了她,但很快被張檬拋之腦後。
許綠茶早早就醒了,正在一瘸一拐地練習走路,見張檬醒了,他把早準備好的果子、水都放到了張檬面前。張檬感激地對他笑了笑。
張檬吃飽了肚子,休息了一會兒,便扶著許綠茶繼續趕路。走了不過半個時辰,她看到了熟悉的環境,熟悉的道路。
她有些驚喜地看了好幾遍,確定自己真沒看花眼,便興奮地抬頭看了眼許綠茶:“許公子,順著這條路走,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回到城裡。”
但是出乎意料地,許綠茶似乎並不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