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檬心頭湧起一股古怪的熟悉的感覺,彷彿她認識那個白髮男人,但是仔細想想,她又不認識他。
張檬不再多想,走上公交車,便錢箱裡投了兩枚硬幣,便走到公交車後面坐下了。
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後退,張檬怔怔地看著窗外,思緒紛雜。
她來到這城市已經三年了,從大學畢業就懷揣著夢想來到這裡,本以為自己能在這裡闖一番天下,她卻如大多數人一般,在日日枯燥的工作中慢慢消磨掉夢想和鬥志。
每日麻木地平平淡淡地上班下班,偶爾去相一下親。這樣的生活,她感到厭倦。
昨晚通宵趕策劃書,她已經十分疲憊了。所以,她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很快垂下眸睡了過去。
在到站之前,她醒了過來。提起手包,下了車。
她一個人租了個環境一般的房子。每天下班,她要經過一條十多米的小巷。這條小巷雖人不多,但也不算偏僻,她每次回來的時候,總能見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在門口乘涼。
然而這天,小巷裡的人家全都關上了門,小巷靜悄悄的,有些陰森滲人。
張檬抱著手包,快步向前走著。
忽然一個白髮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獨居的女孩最怕跟蹤狂,她在公交車站見了他一次,如今又在這裡見了他一次,她不得不防備。
可是白髮男人很快又消失了,彷彿張檬看到的那個人只是她錯覺。
……
“求你讓我去見她。”
白髮的絕美男子跪在地上,懇求道。
四周神光普照,白髮男子的上方正坐著上神。
上神無悲無喜的眸子低垂著看著白髮男子:“我罰了你五百年的刀刑,讓你在這過去的五百年裡日日承受千刀萬剮的刑罰,你可知錯了?”
白髮男子低頭:“熒知錯。”
“熒,人神註定不能相戀。你卻執意要和她在一起,甘願被剜去神骨。在你魂飛魄散那一刻,那女子回頭找你,讓你的元神得以聚攏,以致於你死後仍能轉世,成了許府三公子許綠茶,與她再續前緣。”
“可是,你可還記得,在你被魔血控制,失去理智的時刻,你曾詛咒她,生生世世,愛而不得。因此,她的七世因你這句話而孤獨終老,與你的後世許綠茶的緣分也不能善終。”
熒美目流出晶瑩淚水:“熒知錯。她沒有負我,是我負了她。”
上神:“熒,既是你種下的因,便由你負責得到的果。我會讓她的人生重啟,你要將她七世的姻緣補齊,讓她的人生能夠得到該有的幸福,等你補償完那一天,便是我讓你見她那一天。”
熒哽咽道:“是。”
他這一生摯愛的那個人,想要拼盡全力讓她快樂的那個人,卻被他拖累如此。
即使他做什麼都補償不夠她,也無法釋懷他對她的愧疚。他惟有生生世世陪在她身邊,保護她,為她祈福,讓她幸福。
看著第七世的她幸福地壽終正寢,一直以靈體形態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的熒終於擁有了實體,終於能夠觸碰她了。
上神出現在熒的面前,神光傾瀉在熒和張檬的身上。
“熒,我現在便讓你與她再續前緣。”
……
許綠茶猛地睜開眼,卻是渾身冷汗。
他正躺在床上,是他和張檬的床,床上方的床帳還是他挑的淡綠輕紗床帳。
“張檬!”他慌亂地坐起身,連鞋子也沒穿,就這樣赤著腳跑出房間。
“綠茶?你醒了?”張檬端著一盆清水,看著他慌慌亂亂地跑出房間,忙叫住他。
許綠茶回頭看到張檬,心頭巨大的驚慌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