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又一杯,今兒晚上的杜曉仁像上了發條,不停地拉著她給孫二手敬酒。
所謂‘騎虎難下’就她現在的苦逼狀態了。不喝?人都來了再不給面兒也得喝幾口。要不然咋辦?她總至於丟下杜曉仁不管吧?
“小佔,好好幹,前途大好啊!來,咱倆走一個?”肩膀上突然拍下來的手掌,駭了她一大跳。彆扭地掙脫了那爪子,她腦子自動把這男人描成了‘色丶貪’典型了,哪兒還敢再喝他的酒?
“不成了,領導,我有名兒的一杯就倒。”
“佔色!”
杜曉仁的擠眉弄眼,煩躁得她真想踹死丫的。
強忍著想一巴掌拍飛她的火氣兒,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將酒灌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今天晚上的飯局,她真心不想來的。可死活熬不過杜曉仁的眼淚攻勢。不過,她真沒有想到那人會是一個衣冠禽獸,更沒有想到他的膽兒會有這麼大。
在洗手間裡琢磨著孫二手在飯桌上的微表情、語言還有肢體動作,佔色大概就能猜出他那點兒齷齪心思了。
可,怎麼才能弄走死心眼的杜曉仁?
拍著腦門兒,她覺得頭痛。
一分鐘……
二分鐘……
約摸十來分鐘後,她尋好了藉口,鎮定地回到了包廂。不料,剛推開門兒,卻見裡面除了孫二手自己,已經沒有別人在了,就連剛才還在胡吃海喝的杜曉仁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她心裡一驚,心警覺地懸了起來。
來不及考慮其他,她轉身就想走人,腦子裡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完了,要壞事兒!
“喲,小佔喝多了?!快進來休息一下。”
孫二手說笑間,迅速伸手過來拽她。
一陣帶著酒菜混雜的氣息撲面過來,讓佔色昏沉的腦子又清醒了不少。瞄到包廂裡那張寬大的沙發,她慌亂間一把攥緊了包房的門框。
網路上的社會新聞沒少看,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可心裡雖明白,在酒精的狀態下,熏熏然的腦子卻沒有法兒去掌控身體。女人的力氣也沒有辦法與男人相比,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抓在門框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怎麼辦?
喊人?有沒有人管閒事兒?!
報警?別說她現在沒有報警的機會,就算她真報了警,誰會相信她不是為了公招的事兒主動貼上來的?何況孫二手的官場藝術運用得十分到位,人家只是在‘關心’她。在她沒真出事兒之前,不僅沒用,反會惹一身的腥味兒。
冷靜。一定要冷靜。
冷靜。冷靜。不行了……
腳軟,頭暈,眼睛發花,身體發熱,頭腦也越來越難支配了。
手指頭脫離了門框,最後一根也被掰開了!
心倏地一涼,難道她今兒晚上真要交待在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淫棍手上?
喀嚓——
就在她半個身體已經被拉入包廂的時候,隔壁的包廂門開啟了。
率先出來的幾個黑衣男人動作迅速得像古時候為‘皇帝護駕’的侍衛,飛快地排開了保衛的架勢。恭敬、嚴肅、一絲不苟。可黑社會的架勢,卻展現著純軍事化的利索姿態。
緊接著,一個健碩頎長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
陰沉的面孔,陰絕的五官,陰鷙的表情。
權四爺?
心裡莫名的激動了一下,俗話說‘兩害相權取其輕’,幾乎沒有時間再思考,她使勁全身的力氣嘶啞地喊了一聲。
“四爺!”
男人桀驁地站定了,盯著她揚了揚眉頭,寒著的冷臉上表情嚴肅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