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會世人。同諦悼、辱收之間不需要言語就可能交流。可是它難得同他說了兩次話了,到底有沒有在聽?忍不住想去碰碰他,叫他留意下自己,可是那樣一團軟軟的明曖,它居然有些不敢伸出蹄去,怕那一團氣似的靈魂一碰就散了。
然而想想它又覺得自己真是在這地宮中呆傻了——不過就是一團虛無的靈魂,那會爪子一撲就散了!這地方,當真是不能待了。它本來就夠沉寂寡言,再住下去了,真要傻了吧。不如換個形態,連同住的地方也換換的好。
縱是如此,它依然只是伸過頭去,微微有些好奇的嗅了嗅他。——那樣明曖的靈魂,也是乾淨得不帶一點邪異的味道的。同樣有一種異常的熟悉感。
似乎被它一嚇,那團光芒往旁邊一閃。
它不滿的再跟進去一些。他卻不躲了。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徒勞,慢慢的回覆成蜷縮的模樣。失了母體的庇護,只能依照著模糊的記憶,保持著胎兒的姿勢,無精打采的仄仄浮在烈焰之中。純白的光華,時明時淡,卻終是淡淡的凝著。
“很快就過去的。”它於是湊得更近些,雖然不能插手,但它可以為他隔開一些滾滾而來的熱浪,讓他能夠安謐些。這對它來說,這算一時興起也好,算特殊的照顧也好,也沒什麼大礙。它不過是在諦悼來接手之前,安撫一下那小小的靈魂而已。
然而直到所有的生靈魂靈去往弱水,他依然在半空裡浮著,偶爾輕輕的動一下。而她的靈魂,帶著那般的怨毒與憎恨,也一直在一側徘徊。
——希望那個孩子,可以再次出生!它聽得到她無聲的願望!
“你去轉生呀?”它忍不住又嗅嗅他。照樣是理也不理它,這次他乾脆動也不動的任著它嗅。
諦悼?辱收一如既往的沉默,異常沉默。而諦悼那個平日裡總喜歡裝人,最是喋喋不休的傢伙卻也沒有半點聲響。它有些驚奇,就連諦悼也不能奈何他去往轉世嗎?
或許不是他自己不願意轉生吧——畢竟那力量有一小部分,是出自於靈魂。一般的血脈,難於維繫。
不如自己送他去,藉助相匹配的血統,讓他出生吧!
“不如我送你去轉生!”那念頭一閃,卻沒有被一如既往的打消。
然而能窺透它心意的神邑,也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沉默。它不由得膽子又大了些。再想神靈先前既然默許了那般血統的孕育,那麼再讓他出生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如此念頭一起,它也不用多想,不管他樂意不樂意,挾起那團小小的光華立即呼嘯而去。一方面捨棄了自己的形體,也算是對他的守護一族有個交代。隨便也去給自己找個新的身體好了,也算是打破一下它千萬年平靜無波的寂寥時光。
如果神祗無法親自更改命運的變數,就讓它小小的代勞一下。下一次,總不至於連出生都來不及吧。
如果可以再出生一次,希望可以被愛,能夠幸福。
長空萬里無雲,碧草連天遠。顓瑞只覺得日子還是一樣的單調,不過還有他在一旁,四野又是純淨和然的氣氛,總算不至於無聊。
日復一日的過著,事情倒不如它所想所願一般的一蹴而就,要讓他出生,總得等到個合適的血統——帝王的血統。做為最接近於神的半身的血統。那樣的機會總會來的,只是等待的時間長短而已。
問題是——它是帶著他隨著她一道回來的,邑珂沉入了神殿封印。它一時好奇靠得近了些。一不小心把它也禁錮了。那神殿是承自辱收的能力,向來同它不相上下,它如今失了實體,又是悄然而來的,自然不敢太過於驚動了,只得在神殿方圓百米內活動,只有等著他出生之後,它再重回地宮去——根本出是了地宮,又入天牢!
而且他也還是一樣的不大理會它。雖然一再的告